到医院之后被安排去挂水,魏听蓝平白受了医生一顿责备:
“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来?”
她也想问。
刚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不就让他来医院了吗?
这下倒好,他躺床上挂水,她在这里挨训。
陆慎之醒来时,脸上还在隐隐作痛。
他确实晕过去了,也确实被魏听蓝打醒了。可那短暂的疼痛远远不敌体温升高造成的眩晕感,他很快又没了意识。
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滴管里的透明液体在一滴一滴落下。刚才发生的一切,闻到的香气,像是一阵幻觉。
只有脸上的痛感是真实的。
他有点失落。像是以前累极睡了一整个下午,醒来时发觉傍晚太阳落山,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心里和病房一样空荡荡的。
他揉了揉不甚清醒的头,撑着身子坐起来。
魏听蓝刚在医生那儿挨了一顿训,带着一肚子气回到病房,打眼就看见陆慎之醒了。
原来老婆没走。
陆慎之心下狂喜,但立即意识到了表情管理的重要性。他现在还是一个需要老婆关爱的病人,不能表现得太亢奋。
遂垂下头,等确定自己已经控制住表情才敢抬眼看她。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人没有尾巴,否则就彻彻底底藏不住了。
他看见老婆的时候尾巴能摇成螺旋桨。
走廊上传来其他人刻意压低的谈话声,魏听蓝关上门,扫了他一眼,“好点没?”
“嗯。”陆慎之抿唇,“麻烦你了。”
“不是让丁助理带你来医院吗?你来寰兴干什么?”她双手抱臂,靠在门口远远投来审视的目光。
难得见他这样憔悴,头发垂在额前,再凌厉的五官也变得柔和。病得眼睛都湿漉漉的,脸也烧得发红。
有点可怜。
虽然脸红可能是被她打的。
“参加启动会。”陆慎之咳嗽着,拿过桌上的水。
好烫,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但一想到这是老婆倒的,就算是岩浆他也喝得下去。
“你不用参加启动会的吧。”魏听蓝歪着头,“对接的事也有专人负责,你不用来。”
她顿了顿,“还是你没想好怎么跟你爸妈交代离婚的事?”
不等陆慎之回答,她撩了撩头发,自顾自说下去:
“等项目步入正轨,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我爸妈。至于你那边,就拜托你自己解决了。”
她打开病房的门,指了指他手上的水杯,
“哦对了,那水是丁助理倒给你的,要是嫌烫的话,等他缴费回来让他添点凉的给你。”
门被关上,病房里再次归于寂静。
陆慎之把水杯放回原处。
倒的什么水,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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