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说个再见都这么高兴,嫌她碍眼吗?
她没理他,重重关上车门。
刚走出几步回头,她看见车还停在原处。
于是碎步跑回去,敲了敲车窗。
陆慎之降下窗户,“还有事?”
“下周记得去民政局。”魏听蓝提醒他。
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皮肤下的青筋清晰可见,声音冷硬:“我下周要去分公司视察。”
“我不管,总之你必须按时回来。”
魏听蓝不满地皱眉,她最讨厌计划外的突发事件。
他没说话,默默升上窗户,连带魏听蓝接下来的话一起被隔绝在窗外。
他不敢再听。
魏听蓝碰了一鼻子灰,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进了公司。
陆慎之一路驱车到鸣山,停好车后却没有离开。
他弯腰钻进后座,打开那个严严实实的盒子。
他心里酸胀得厉害,迫切需要一帖药。
像是第一次收到礼物一般,陆慎之拿盒子的双手颤抖着,呼吸一并跟着乱拍。
老婆送他的礼物。也许她只是不爱表达,她心里是有他的。
这样想着,陆慎之屏住呼吸,打开了盒盖。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熟悉的车钥匙和手镯,各种东西把盒子填得满满当当,是他过去一年送给她的礼物,如今被她全数奉还。
刚才还飘飘然的心猛然坠下,摔得血肉模糊。
他一手掀翻盒子,零碎的物件撞在地垫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对魏听蓝而言大概也是一样的。
哪怕随手扔掉也没有一点声音,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陆慎之靠倒在后座,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这样狠心。
他见过陆敬之送她礼物,她总是欣然接受。
他接替了陆敬之的一切,却唯独在她面前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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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听蓝只跟爸妈住了两天,第三天就因为受不了二老过于健康的生活方式,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家。
恢复独居之后,来过这里的人只有陆慎之一个。
正因如此,门铃响起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黑着脸去开门。
“你什么表情?”程栖愿睨了她一眼,“这么嫌弃我俩?”
“心好痛。”汪循霁非常配合地捂住胸口,“痛得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