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神念看的时候,根本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再怎么感应都只能从瓦文身上感应到纯正的气息。
可现在亲眼看到了,他却觉察到了他感应到的气息和瓦文身体之间出现的违和。
他神念所“看”到的,似乎只是一团飘在瓦文体内的东西。
趁其他人不备,时寻更偷偷用了瞳术。
他如墨的瞳仁外圈浮现一圈淡金色,旋即这圈淡金色又隐没。
这点变化太过不起眼,即便一直留意着他眼睛的人,都未必能注意到。
但瓦文似乎发现了。
他对着时寻,咧着嘴,露出一个格外和煦的笑容。
兽王还在和五公主说着精灵族的事,既要感谢精灵族派人来参加巴勒顿的继位大典,又要对精灵族前不久遭受的袭击表情同情、遗憾以及关切。
巴勒顿在旁也不时插上两句话。
唯独瓦文,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他大多数时候只专心看着自己手中的权杖,此外,他的目光最常看向的就是时寻了。
既已被瓦文这么格外关注了,时寻也愈发肆无忌惮地与瓦文对望。
尽管没有再用上瞳术,他依旧从瓦文的一些动作中看出了不寻常。
时寻瞳术所见中的瓦文躯体与灵性有所分离,而肉眼看去,也明显看得到瓦文的很多动作都不大自然,尤其在低头看权杖时,瓦文更像在给权杖传递着什么。
时寻暗暗冷笑一声。
即便这个瓦文不是他要找的乌鸦侍者,肯定也是有问题的!气息纯正又如何?像光明圣子,可不就能通过邪神的某些手段,直接伪装得能将光明神都骗了过去?
而他现在没有看出什么,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兽王忽然哀哀地叹了一声。
他轻拍着巴勒顿的手背说:“若非这段时间发生在各地的事情很多,我们派去追捕邪神信徒的队伍也损失惨重,我也不想会这时候就要将兽王的位置传给巴勒顿。我现在就盼着他能在继位的时候,多得到一些兽神的祝福,这样也好让我们多出一名可以和邪神信徒对抗的强大半神。”
兽王说着,忽然捂住胸膛低嗽几声。
他已经很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不适,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依旧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垂暮气息。
等他的咳嗽稍停,他又叹了口气,紧接着苦笑了下。
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没有精神了。
他的目光在时寻身上稍顿,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当说什么的复杂。
而后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挥了挥手,示意在旁侍候的兽人上前,把带五公主他们到休息的地方。
这些在旁侍候的兽人一点都不像都城大街上的兽人卫队那般存在感十足。
甚至他们都已经在宫殿里站立了这么久,不少精灵都等到他们此时从站立的角落走出,来到大殿中间行礼,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