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沈钦和贺星河牵在一起的手,就跳了起来,瞪着眼睛道:“两个大男人还牵手,也不害臊!”
沈钦原本真有些害臊,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劲:“怎么了,大男人就不能牵手了?谁规定的?我不止要牵手,我还要亲嘴呢!”
独孤无奇和贺星河都震惊地看着沈钦。
沈钦强装镇定:“当然,这就不能让你看到了,但是——我和师弟在一块儿,又没伤害谁又没碍着谁,世道如此艰难,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容易吗,你看你这都大半辈子了,不也没找到么。”
独孤无奇脱下靴子就砸了过来。
沈钦笑着躲开:“不是不是,我开玩笑的,师父你还年轻,只要你愿意,一定能给我找个师娘。”
独孤无奇从鼻子里吭了声气,像是在说:这还差不多。
沈钦敛起笑,正色道:“师父会阻挡我们吗?”
独孤无奇阴阳怪气地道:“我阻挡的话,你会听吗?”
沈钦坦然道:“不会。”
独孤无奇翻了个白眼:“那我费那事干嘛,只要你们两个二百五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才不稀得搭理你们。”
沈钦松了口气。
他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除了贺星河,也就只剩独孤无奇了,独孤无奇不反对,他会轻松很多。
对于贺星河来说,这能算见了家长吗?
希望他能开心一些。
独孤无奇将两人的暧昧收入眼底,直起鸡皮疙瘩,粗声道:“你们大老远来我寒月竹海,就是为了当我面明送秋波来的?”
沈钦哈哈哈笑道:“是啊。”
独孤无奇:“……”
他很快说明来意,独孤无奇也干脆地答应出山,帮助他们治病救人。
独孤无奇嘀咕道:“早在你第一次来寒月竹海,我就知道,我的安生日子到头了。”
受伤最重的是谢红衣,独孤无奇给她看诊后说:“我能治你的外伤,但你内息岔乱,心脉淤堵,言谈间神思不属,也不甚关心自己的伤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死吗?”
谢红衣愣住了,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她短短几天之内失去了情人与女儿,门派亦七零八落,问她她想死吗,她一时答不上来,但若问她想不想活,那肯定不太想。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你这伤,我治了浪费时间,另请高明吧。”
谢红衣的弟子急道:“你这人——”
谢红衣使了个眼色,她那弟子立刻噤若寒蝉。
谢红衣费力地抬起上半身,欠身道:“多谢独孤门主,秋月,送客。”
秋月心直口快,拉长着脸敷衍地送完独孤无奇,就回到谢红衣床边,竹筒倒豆子般地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小破门派的门主还拿乔了,真拿自己当瓣蒜了,我们风光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的。”
谢红衣淡淡道:“我们不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