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道具安静并列,等待着行动轮的第一位拾取人。
趴在地上女儿抬起头,对上父亲凶光闪烁的眼睛。
…
表演区观众席上,本已打算离席的富商们听完规则,饶有兴致地重新坐下,讨论了起来。
“啧,好像真有点意思……”
“这简直是艺术啊!摧毁一朵白花不是蹂烂它踩进泥里,就该逼得它自己开成黑的才对。”
“但万一这些演员没拿到第一行动轮怎么办?”
“那就看那些赌徒黑掉的良心,到底狗啃剩下几口?”
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
那些赌徒真的有“良心”这种东西吗?
所有人的全加起来,掉地上都得费劲找半天。
苏遥换了个坐姿。
她关掉麦克风,和一旁的场控不停讲着这场表演的细节,场控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遥控指挥那些打手将赌徒和演员分别控制在桌子两端,各自二十米。
“表演开始。”
苏遥双手十指并拢交叠,支着下巴,向演出台上发号施令:“开始猜拳环节,一局定胜负。你们可以随意交流,不用拘谨。”
“亲爱的,你听我说!”
几乎同一时刻,负债的赌徒们开始声情并茂地打感情牌:“不管猜拳谁赢,待会第一个人选玫瑰,第二个人选刀,我们说好了,谁也不伤害谁好吗?”
女儿恍惚地盯着桌面的那把枪。
只要抢到这个东西,对着那个男人脑袋来一下,她就能从这噩梦般的地方出去……什么都结束了……
“乖女儿,看着爸爸!”
父亲深情的呼喊,让她下意识地抬起眼。
这个瞬间,眼前的中年男人和小时候那个慈爱的父亲仿佛又对上了轮廓。
她的父亲,她曾经最崇拜的人。
他有着宽阔的背影,有力的肩膀,会给她买很多洋娃娃,会在她摔倒时紧张地扶她起来,替她教训吓坏她的路边野狗。
曾经,她也有过温暖的童年。
每年生日,母亲会亲手下厨为她做最爱的草莓慕斯蛋糕,父亲则会让她许愿,用小提琴给她拉优美的生日歌。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呢?
是母亲莫名去世那天吗?还是更久之前,家里公司资金周转不良,资不抵债后举家从高档小区搬走那天呢?
女儿嘴唇动了动,盯着眼前几乎快不认识的男人,红肿的眼眶漫起水光。
“好孩子,你听我说,爸爸不会伤害你的。”
中年男人语速尽量放和缓:“待会你出剪刀,我出石头。爸爸拿到枪第一时间就扔掉,等于我直接弃权。”
“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你用刀扎我两下出气也行。爸爸发誓,平账以后好好工作,绝不会再来赌场,乖女儿再信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