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澄细细回想,“不过白日里,五殿下去大牢探望过红绡娘子,说是对她的义举心有敬佩,如今入秋寒凉,为她带去了件披风。”
“秦让虽行事乖张,但他手下的人功夫不差,他也不是傻子,既能全身而退,没必要让自己背上更多的人命罪。”
洛长安侧首,“此事少不了旁人参与其中了。”
姜满迎上他的目光,点一点头。
洛璟。
他们心有默契,便不必开口言明。
洛长安道:“眼下我需回去面圣,你伤还未好,明日我让阮朝送你回府。”
姜满没应声。
洛长安知她心中并不甘愿,劝道:“劫狱是大罪,秦让与曲红绡活罪难逃,陛下心如明镜,早知秋岁宴一事有我在后推波助澜,既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明晃晃地搬出皇城司来,怕是不会允许我与明正司搅入其中了。”
“小满,你本与此事没有瓜葛,眼下置身事外才好,若日后周旋,说不定需要你相助。”
他这番言辞足够有说服力,姜满心下亦明了,只犹豫一瞬,点头应下。
魏澄牵马走来。
洛长安翻身上马,道:“别担心,等我的消息。”
姜满点头,望着他微荡的衣摆,心思也随着风沉沉浮浮。
“殿下。”
她想同他说些什么,便也这样做了,开口道,“你的伤还未痊愈,当心些。”
洛长安的眼底漾开笑意,压了压弯起的唇角。
他映着云霭掩映下白蒙的月色,朝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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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马车驶回姜府。
姜满下了车,才推开府门,青黛迎上来:“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姜满牵了牵她的手:“是我不好,叫你挂心了。”
一路朝寝院走,青黛围在她身侧,关切道:“前日秋岁宴,姑娘久未回府,幸而后来有阮朝姑娘来府中传信,我才能安心许多。”
她说着,望见姜满颈侧包扎的细布,皱起的眉头里全然是疼惜:“姑娘受伤了。”
“是被树枝剐蹭到的小伤,有些痕迹在,露在外面太丑,这才遮了遮。”
姜满碰了下颈侧的细布,“放心,没什么大碍,没几日便好了。”
“那便好,那便好。”
青黛连连道,神色也放松下来,“说起来,昨日姑娘不在,六殿下的人递了帖子来请,姑娘可还要接着推拒?”
洛檀?请她?
姜满顿住脚步:“什么帖子?何时?”
青黛递上一封精致的信笺:“就在三日后,我听来送帖子的人说,是六殿下住持观秋会,请姑娘前去。”
姜满了然,拆开请柬。
她前世也曾收过观秋会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