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当,他笑了声,“因为我打翻炭盆,本就是故意的。”
姜满:“……”
为姜满包扎好伤口后,洛长安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拂开衣袖。
姜满瞧见他手臂上缠绕的细布,问:“你要在这儿换药?”
问罢又觉得实在多余。
洛长安坦然点头,熟练地扯开结扣。
染了血细布一圈圈解开,落在托盘一侧。
姜满在旁瞧着,没有动作。
拎起药瓶,洛长安的衣袖重新滑落下来。
他没言语,只伸手朝上拢了拢,目光不转,也不开口,自顾自地继续换药。
姜满太了解他的性子,他故作这般举动,摆明是等她开口相助。
于是她束手坐视,任他演戏。
往复几次,眼瞧洛长安手臂上的药换到天黑也换不完,姜满看着他佯装认真的模样,终于开口:“殿下可要我帮忙?”
洛长安正等着她这句话,从善如流地伸来手臂。
姜满轻声叹息,撩起他的衣袖:“你别这样紧张,放下些,用不着一直抬着手腕。”
昨夜的刺客出手毫不留情,招招式式皆带了杀意,留在洛长安身上的伤口同样不好看,深浅几道,斑驳在他的手臂上。
姜满在伤口洒下药粉,又扯来细布,一圈圈缠绕上去。
她垂着脑袋认真包扎,发顶忽而落下一声轻笑。
姜满不解抬首,险些撞上他的额头。
他们的距离太近,呼吸交缠间,姜满微有怔然。
不过一瞬,她猛然回神,手下一动,本规整缠绕在洛长安手臂上的细布散开,被她的手勾乱了。
姜满匆匆退后,按下心绪,重新去检查他的伤口。
幸而药粉还安然无恙地敷在伤口上,姜满一时无奈,仰起头:“殿下在笑什么?”
“瞧你包扎的手法有些熟悉。”
洛长安动了动手臂,解释道,“好似和那日在静法寺时,你给小猫包扎的手法是一样的。”
他笑着,柔和的夕照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平白叫人恍了神。
姜满移开目光,重新拿起细布:“原来殿下是觉得我包扎的不够好看。”
手臂上的细布已然散乱,洛长安的视线落回去,眼底也染着笑:“只是乱了些,倒……没有难看。”
姜满听出他的打趣,没说话,扯着细布两端的手故意带了力,如愿换来一声微滞的抽气。
二人折腾许久,包扎完已是暮色四合。
秋日里,天黑得早些,二人身上都带了伤,便商议着明日一早回城。
用过晚膳,周瓷前来禀报公事,姜满在院子里走动,打眼望见魏澄正倚在回廊一侧,手中拎着段赤金色的丝线。
她有些好奇,走去唤了声:“小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