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沈家这样大的助力,殿下可以安心了。”
“还不够。”
洛长安嗓音平静,“京中有他的家人作桎梏,沈归舟难免束缚手脚,只沈家还不够。”
周瓷明了,答一声“是”。
姜满本欲推门的动作顿了一顿。
沈将军,沈家……原来从这时候……
原来这样早,洛长安就已计划着收拢人心,掌控各处的势力了。
可洛长安掌明正司,又得皇上青眼,他为何要这样做?
门外,洛长安的声音再次传来:“西川如何?”
周瓷的声音低落几分:“秦王明哲保身,我们的人去了西川,与石投大海无异。”
洛长安早已猜到似的,轻道了声“无妨”。
周瓷压低声音,又道:“元陵,姜世子又传了信来。”
洛长安微有错愕:“我记得他前些时日才递过消息。”
“是,姜世子传信说,他已搜寻到当年逃窜隐匿在筠山的贼寇余党,姜家会备好后路。”
周瓷道,“还有……他请殿下,不要将这些纷扰带给姜姑娘。”
洛长安沉默着。
门外一片寂静。
姜满收回手。
兄长……后路?
洛长安是何时与元陵互通消息,兄长所言备下后路……
姜家……难道必然会有那一遭劫难么?
有风自门缝钻入,才是初秋,却好似能钻入人的骨头里,刺的姜满背后生凉。
本鼓噪不休的心脏经掠入的风吹过,缓缓平息下来。
门打开了。
“小满?”
一声轻唤落在发顶,姜满抬起眼。
洛长安正拿着药瓶与细布立在门畔,肩头担着半盏日光。
姜满望着他的眼睛,眼前再次闪过西清园里那个孑然一身的影子。
不,这不一样。
她对自己说。
梦境如何能当真。
“怎么这样急?”
洛长安垂首,柔声道,“燕京不比元陵,如今入了秋,你才醒来,小心着凉。”
说着,他放下手中托盘,转身到床畔取来她的鞋履。
见洛长安的动作较平日有些迟缓,姜满踩上鞋履,顺势寻了句托词:“我……是想问殿下的伤如何?这儿是什么地方?”
“还有些疼,不妨事。”
洛长安眼尾微垂,“这里是阮朝在京郊的居所,昨夜刚巧经过,便借用此地歇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