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依诺坦言:“其实我没想到会病得那么厉害,一开始就和普通小感冒没区别。我本来中午下班就要来看病的,可又想看看你,所以才一直拖到下午。”
姜寒溱也猜到了她不肯走的原因,没说话。
“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言依诺态度诚恳,“我错在没有及时告诉你,我错在没把自己照顾好,我错在低估了你的在乎。”
她一连串说了那么多,姜寒溱发现自己真没话说了。
她的手在言依诺小臂上轻轻滑动了几个来回,像是安抚,也像是在确认彼此的亲密相依。
“是我有阴影,不该迁怒的。”她轻叹,“当初得知爸爸病情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不该拖到这么晚的。”
她懊恼,后悔,也害怕,却无济于事。
咬牙撑到现在,竭尽所能后她却依旧不敢回头看。她总觉得,如果能再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言依诺之前并不清楚姜谪的病最初是怎么回事,只当运气不好。听完姜寒溱说了这些以后,她才明白有一半原因是拖久了。
“我想,叔叔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姜寒溱疲累:“我明白,但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她不明白,一家人,为什么要计较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拖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坦白?
言依诺再次保证:“我以后不会这样的。”
姜寒溱望过去,脸上还残留着无奈。
“以后我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姜寒溱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忍不住捏捏她的脸:“你赶紧好起来,我就很开心了。”
言依诺抬头看药水瓶:“再挂两天肯定能好。”
“欲速则不达,还是得先把抵抗力养好才行。”
言依诺也不再催姜寒溱回去,两人便开始商量挂完水以后吃什么。
聊得正欢,言依诺想上厕所,但她不太好意思跟姜寒溱说。
可是憋久了难受,只好自己起身。
姜寒溱见她站起来,问都没问就帮她把挂瓶取了下来。
言依诺诧异:“你……”
姜寒溱淡定看着她:“难道你不是想去厕所?”
言依诺微微脸红,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同去厕所,言依诺不时转头看她。
“这很正常,但凡你和病人多接触,就知道有些问题不用问。”
到了隔间外,言依诺的动作变得迟缓。
姜寒溱笑说:“要帮忙吗?”
帮什么?当然是帮忙脱裤子。
言依诺脸红,支吾着:“不用,不用。”
可是她一只手确实不太方便,左扭右扭的,反而更显磨蹭。
姜寒溱上前两步,不再逗她。
“我来。”
她低着头,指尖搭在刚滑下几分的裤腰上,和言依诺一人一手,合作默契。
言依诺悄悄咽了几下口水,按下羞赧,抓紧时间解决了问题。
等帮她把裤子重新穿好,姜寒溱又陪她洗手。
“好了。”言依诺示意可以回去了。
“怎么上了一个厕所,就不好意思看我了?”
打趣的声音传来,言依诺的耳朵热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