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厉总监,算是污染源之一吗?”
姜寒溱愣了下,没想到话题竟然跳跃到厉承则身上。
“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他好像有意针对你。”言依诺开始数落他的罪证,“明知我们是你的兵,结果趁你在公司忙的时候就找人来拉拢我们。汇报的时候还故意不给我好眼色,想吓退我。”
姜寒溱专注开车,但嘴角弧度一点一点扬了起来。
“你才和他见了一次,就这么多怨念?”
“有的人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言依诺嫌弃道,“但他这种人,见一次得缓三年。”
姜寒溱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
言依诺比刚上车时放松了些,双手抵在脑后:“不骂脏话是个人素质底线,但不是我对他厌恶的底线。”
姜寒溱没想到她对厉承则的反感程度那么高,有些庆幸当初自己坚持抢赢了。不然,此时言依诺可能在考虑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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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依诺对屋里香的厨艺很是满意,几乎每尝一道菜都会给出不错的点评。
虽不是什么天花乱坠的夸奖,但以姜寒溱对她的了解,能让言依诺话变多的,就是她在乎和喜欢的。
她们在路上约好,先吃饭,吃饱以后再谈当年的事。
两人默契十足地饕餮完,在餐后甜点上来时,才把话题绕到那事上。
言依诺先前的浅笑褪去,眼眸也低垂,缓缓搅动着银耳汤里的勺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但一想起你说走就走……”言依诺极力让语气平和一点,可代入当时感受,还是难以自控。
“对不起,依诺。”
言依诺摇头,努力控制好情绪:“我只想搞清楚,当时到底为什么要突然转学,为什么转学以后就再也不联系我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就被无缘无故抛下了?
说好了要一直当寒溱姐的小尾巴,可一切怎么就不作数了?
姜寒溱神情凝重,甜品完全没动过。
关于这个解释,迟到了十年了。可扪心自问,当年的她,其实没有勇气直说的。
“我当时突然转学到杭城,是因为爸爸的生意出了一些变故。”
这事言依诺知道,所以她没有插话。
“之后突然转学离开杭城,也是因为生意的原因。爸爸决定出国,要把我和妈妈都带走。”姜寒溱的语速明显慢了下来,说得有点艰涩,“他在债务方面有些纠纷,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行踪,当时我也是很晚才知道这些……”
13岁的言依诺未必能完全明白这种低调离开的迫切,但23岁的她明白。
“我知道了。”她示意姜寒溱不必再多说,她理解了。
姜寒溱没有就此停住,她只是稍稍缓了口气:“到了国外以后,爸妈为了维持生活,只能从最基础的工作干起,很辛苦。
而我也要尽快适应当地的学习和生活,为此复读了一年。”
“可你毕业的时间……”
“大学提前修完学分,把时间追回来了。”
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可言依诺却觉得一切都好不容易。她考上了全国名校复成大学,知道毕业压力有多大。而姜寒溱毕业的院校是世界名校,压力更不必多说,她竟然还提前修完学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