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河悟到意思,忙不迭帮忙打着圆场,“是啊,再玩下去像我们在趁机欺负人了。要不要我陪你?一个人不好扶吧,还能走吗秋词姐?”
酒劲上头,脑袋晕乎乎一片,尚未醉到不省人事,还保留着基本判断能力。
阮秋词敏感从池萤生硬的语气中,察觉到她现在应该心情不太好。
也是,明明是她将人约出来,却因为怯懦没勇气告知真相,甚至要借着酒精壮胆把她晾在一边。
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合格的追求者会做的事。
到此为止了,她颓然跟着起身,血液里流淌的酒精让肢体把控变得不那么准确,胳膊撞到吧台,身形摇晃,被一只手牢牢扶住,随即腰肢搂上一条胳膊,熟悉的清香袭来,身体被拉到了另一侧。
付知瑶颇觉有趣地弯唇,也没尴尬,自然收回手道:“我陪小池吧,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你放心玩别扫了大家的兴。”
闻言江星河没客气,对她很是信任,“行,麻烦知瑶姐了。”
池萤抿唇,揽着阮秋词先一步迈出酒吧。
付知瑶说是帮忙,实际慢悠悠跟在旁边,完全没搭手的意图。
夜色幽幽,天空聚着团团浓墨般的乌云,繁星掩盖在后面,海风似乎比平时更为喧嚣。
小路寂静,这个点鲜少有人在外闲逛,路灯昏黄的光盈盈照亮树影,扑面的咸湿海水味中夹杂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微醺酒气。
女人半靠在怀中,她身体很轻,还知道该怎么走路,只是步伐略微不稳,搂着倒也没多吃力。
池萤心绪不平,短短七八分钟的路程,脑海掠过了无数杂乱念头。
她不清楚付知瑶为什么会选择跟过来,怕自己对喝醉的阮秋词做些什么?根本是无稽之谈。
更不明白女人今晚为什么表现的如此怪异,一开始她到底准备跟自己说什么?
思绪交织乱成一团麻,池萤心不在焉,分不出多余精力顾及,险些忘了付知瑶的存在。
在即将看到别墅熟悉的号码牌时,才听安静一路的她忽而道:“她有跟你说吗?”
池萤脚步停下,怀里阮秋词轻轻动了动,“什么?”
看来是还没说。
付知瑶轻轻挑了下眉,“啊没事。”
池萤转头,她环着胳膊,站在边缘路灯照不到的阴影中,脸上笑意溶于夜色,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从那含有深意的话语里,能明显捕捉到隐晦的信息量。
她们似乎有一个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池萤不想再继续没意义的伪装,径直问:“知瑶姐好像很了解?”
女人却不答话,轻松岔开话题,挥挥手道:“我就陪你送到这了,再见池萤。”
在海岛上每天都能遇见,池萤疑惑一瞬被怀中挣扎着想要站直的阮秋词夺去注意力,没空细想,回了句“再见”,胳膊收紧稳住她的身体。
“我可以自己走”闷闷的声音从颈侧传来,气流打在皮肤上,滚烫炙热。
池萤抿唇,对醉鬼的抗议充耳不闻,阮秋词有时候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也真够幼稚的。
前面的平坦路仅需搭把手帮忙支撑接力,楼梯的难度则直线上升,破费了番力气。
好不容易将她背上三楼,指纹解锁开门,池萤任务完成准备将人放下,她却不愿意躺到床上,非要去浴室洗漱。
喝成这样还有洁癖呢。
池萤当然不予理会,强硬地把她按进床铺里,“忍着,姐姐这么大还不知道人要为自己的行为善后付出代价吗?”
许是话音带了点气,女人安分下来没再乱动,半靠在床头,眸子眨也不眨静静地看着她。
无声的好似带着委屈的控诉。
池萤别开脸,软下声音,“我先走了,你睡一觉,明天休息日,有什么事明天再找我。”
她犹豫没有将心底疑惑问出口,对方决定要说的事迟早会说,现在不是好时机,她醉的恐怕压根忘了个干净。
正要离去,阮秋词却突然唤住她。
“池萤。”
她以为有事回过头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