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池萤轻轻“啊”了声,扬起唇角道:“真是麻烦了。”
女人摆摆手,“顺路的事。”
说着垂眸看了眼她缠着绷带的脚腕,“你也多注意休息。”
“小伤而已,谢谢知瑶姐关心。”
简单互相客套完,目送她身影直至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池萤笑容才一点点收敛,沉了下去。
节目组工作人员众多,暂且不谈送药属于生活助理的职责范畴用不到付知瑶来做。这档由鲸鱼直播一手举办策划的真人秀,以她合作方的身份甚至都不属于内部人员,何必多管闲事?
她是见实科技的高管,导演更无权命令。
先前那些险些被遗忘,主播们曾议论纷纷的猜测传言再度忆起。
如果坐实,付知瑶对她奇怪的熟稔感便也有了合理解释。
她忽觉自己方才的纠结有些可笑。
阮秋词既然敢强塞进这档节目,难道真就毫无察觉吗。池萤不信她冰清玉洁的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看戏看够了摆出这副模样,是厌恶还是想撇清界限?
那前一天帮她又算什么?
思绪混乱交织,客厅玻璃门传来吱呀声响,池萤回神遥遥向楼下望去,只看到一抹微卷的茶色发丝。
大门哐当重重合拢,付知瑶离开了。
她抿唇,抬手点击摄像头开播。
不管阮秋词怎样想,即便后悔,也已经晚了
晚霞犹如泼洒的颜料,极具层次感的将天空染成一副画布。
海面反射余晖,整个世界呈现出梦幻的粉色。
光照顺着半敞的阳台门钻入,在墙面映出斑驳痕迹,窗帘轻轻拂动,茶几放着贴撕开的膏药,阮秋词撩着裙摆端详双腿,正在犹豫要不要贴,房门被突然敲响。
“咚咚”两下后点到即止,礼貌的作风跟付知瑶不同。
她动作一顿,如释重负放下膏药,双腿虽酸痛的厉害,但也实在不想贴上这个。
味道刺鼻不说,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到撕下来的痛苦,大热天估计还会留下显眼的印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
阮秋词微微松气,起身整理好裙摆,迈步走到门口。
哪怕外面的池萤更让人纠结痛苦,至少现在*是将她短暂解救了出来。
对方时常打扰,次数多了竟感到习惯,猜测许是和付知瑶一样过来送点药,几句话的功夫也用不着进房间,这样想便没什么负担的和以往一样拉开门,随即发现不同的地方。
女生身后悬浮的摄像头亮着绿灯,处于直播状态。手上空空如也,并未带东西。
一回来就开播了?
她心有疑虑,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异样,“有事么?”
就是这副平静的仿佛永远没有变化的表情,惹得池萤无端升起股恼意。
正因为很清楚女人明明有柔软害羞的一面,所以控制不住冒出既然有其它的方式又为什么总是要用最讨厌的模样面对她的想法。
莫名困扰在心头持续发酵的情绪,酝酿到了巅峰急需宣泄。
她眉头轻蹙,抬眼露出可怜的神色,“房间停水了,可以借用下姐姐的浴室吗?”
阮秋词微愣,垂眸,再度看了眼她杵着拐杖的胳膊。
说是借用浴室,却什么也没带,包括换洗衣物。
察觉到她视线,女生紧接解释:“抱歉,不小心将睡衣洗了,恐怕还得借下姐姐的衣服”
她说得小心翼翼,但理由漏洞百出,让人有些无法相信。
暴雨那几天维修工不方便上门,按理她们出去这几日,应该已经修好了。
可别墅生活设施平时就状况频出,屡见不鲜,也的确有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