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骤然一空,双腿暴露在室内凉爽的冷空气中,蓬松轻薄的空调被堆叠在腰间,阮秋词奇怪的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她以为已经结束了,按到现在少说有半个小时,又不比专业的按摩店,女生本就是好心帮忙,能做到这种程度便算是仁至义尽。
可下一秒,睡裤突然被一只手抓住,紧接裤腰传来牵扯的松动。
睡裤是方便穿脱的松紧腰带,稍微用点力气就轻易拽到了臀部,阮秋词匆匆弯起膝盖,抱着被子坐直躲掉她的手,羞恼道:“你干什么?”
质问的语气很是激动,失去了一贯的淡然。
女人弯膝缩在车窗边,脸颊顷刻涨的通红,配合抓着被子肩膀半露的姿势,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欺辱。
池萤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举起手里的药膏迟疑问:“不涂药吗”
接着才想起对方害羞的性格,便又补充了句:“或者把裤腿撩起来也行,就是上面可能涂不到会有些麻烦。”
她模样无辜,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阮秋词怔住,手指捏紧被角,过了许久道:“不用了。”
声音恢复平静,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池萤错觉。
“可”
“麻烦你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女人出声打断,赶客的意思很明显。
掌心药膏融化成固态的液体,点点下坠。
好奇怪
怎么一瞬间就转了态度。
池萤张唇,还欲说些什么,瞧见她微冷的神色,最终咽回肚子里。
女人不愿意,她也总不能强行上手。
“好,那姐姐有需要再说。”她胡乱将药膏抹开,扶着墙面起身,小心翼翼走回沙发区。
许是车内空间狭窄拐杖施展不开,单脚行动受限,姿势颇为艰难。
阮秋词沉默地看着,有些懊恼地皱了下眉。
她知道,自己又控制不住用了冷漠伤人的态度。
明明本意不是这样。
空调冷气吹不散被子里的燥意,潮湿的异样感夹在双腿之间不容忽视。
她将自身的过错迁怒到了女生头上,因为害怕、因为恐惧,本能束起防御。
阮秋词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在此前,她也根本没必要去特意学习相关技巧。
交接工作仅需几句公式用语便足以够用,其余业务是属于付知瑶负责的领域。
日常她也没那么多朋友要靠客套的交流维护关系。
可这样并不好,阮秋词心知肚明。
女生坐在远处乖巧地背对着,似乎在擦拭手掌残留的药膏。
她无声轻叹,拉上床铺隔帘,掀开被角,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抽出纸巾。
清理时,那股无与伦比的厌恶感后知后觉涌到巅峰。
可耻又悲哀
脚伤的缘故,池萤一夜未睡安稳。
顾虑着怕压到受伤的那只脚,她只能朝一个方向翻身,房车床铺不大,旁边还多睡了一人,束手束脚四肢伸展不开,很是难受。
清晨天蒙蒙亮,她便醒了过来,光从窗帘的缝隙处钻进来一点,四周昏暗,视线模糊可以见物。
池萤转头才发现,女人瘦高的个在一旁侧躺,仅占了薄薄一片极窄的区域,两人中间还空出大半距离。
她面朝墙壁几乎紧贴着,跟躲着谁似。
不知道是什么怪癖。
池萤忍不住看了自己一两眼,怀疑昨晚睡梦中是不是无意识挤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