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纠缠下去,是个人都会认为他不识好歹,放着金屋不住住瓦屋。
他不再试图与她交涉,只沉默地低头吻她嘴角的伤口。
半敛墨色双眸看着她,情绪晦涩难懂,如隔着云雾,心事缭绕。
金九觉着不大对劲,她轻推开赵朔玉摸了把凉飕飕的鼻子,见到手背上的鲜血登时愣住。
"迷药放多了。"赵朔玉缓慢剥下最后一件中衣,伸手将梅露塞到她手上,"做完就好了。"
"……"
第87章屋内传出细微动静,听不出是在做什么。门窗皆落锁,离近了能听到类
屋内传出细微动静,听不出是在做什么。
门窗皆落锁,离近了能听到类似蛀虫蛀木头的动静。
屋内迷香香丸快燃尽。
平日只用一颗,现下为了留住人,四五颗被烧空的香丸堆在一处,像座小小的黑色山峦。
褪下的华服乱糟糟扔在床下,衾被大半盖在衣物上,还有小半垫在苍白身躯弯拱处。
墨发散落,已分不清是谁的。
骨节修长的指尖眷恋地缠着她,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她从指缝中溜出,握住他的腕摁在软枕边。
"嗯……太、太。深……"
赵朔玉抖着嗓,空出的那只手抓着她的手臂,修剪圆润的短甲不自觉在她臂上留下五道红痕。
"慢些,怀瑜,好凉……"
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却比他做出更诚实的反应。
他是喜欢的。
心疾痊愈后还是头回如此肆无忌惮。
金九见他能适应,下意识舔了舔唇,刚刚吻得太激烈,他又吮又咬,伤口撕了半寸来长,现在堪堪止住血。
他唇上遗留的血色成了口脂,胡乱晕染出界,抹在苍白肤色上,是暧昧不清的一团,宛如碾碎的花汁浇在宣纸上,笔尖蘸点血水,从唇角流至脖颈,增添些许致命引诱。
薄淡干涸的透红将他下颚与脖颈上的棕色小痣染成红色,金九没忍住,俯身沿着这红色血液一路吻下,映上细密如雨的吻。
赵朔玉哼了声,仰起脖颈,明晃晃示意让她吻自己的喉结。
早在这事上达成默契的金九这次却晾着他,倒反回路去吮吻他的耳垂,故意往他耳朵里吹气的同时将梅露送入深处。
松绿锦缎随着闷哼声登时被几点晶莹染成深色。
苍白宣纸透出薄粉,利用血色起稿的金匠不够满意,提笔放入洗笔筒中,动作极快地洗去笔尖沾染上的色彩。从中溅出的水点落在宣纸上,碎成无数晶莹的花。
半透半隐。
颤巍巍映着黯淡天光,又迅速被宣纸吸干。
“等……等等!慢点……我不想这么快……”
赵朔玉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来月的被迫禁念,后果会来得这般快且猛烈,他开始后悔不该点这么多迷香。
恍惚间,榻尾屏风上的螺钿变幻,拼凑出横冲直撞的牛犊,一下又一下朝树干过来,将对面那树寒梅枝桠撞得七零八落,晨露随着瓣粒砸下,直撞地花叶凋残。
停留于寒梅树上做巢的鸟雀被晃得头昏眼花,刚想拍拍翅膀飞走,下一刻就被调皮牧童抓住,掌指为笼,五指揉捏地它啁啾叫个不停。
与它一起响起的,还有床榻榫卯之间的空隙。
“嘎吱吱——嘎吱——”
赵朔玉实在承受不住,空出手去摸索榻边软塞,趁金九吻过来之前,急忙用软塞打翻香薰炉。
“叮叮当啷。”
金色熏炉被打翻,灰色香粉淹没未燃尽的迷香,立时将它扑熄。
“还有余力做这事?”金九顺手将他另一只手按在枕边,“以前你也喜欢这么快,现在心疾治愈,不喜欢更快吗?”
“嗯……不……御医说,要,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