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宋十玉气得浑身颤抖,喉间腥甜涌起,他奋力推开前来扶起他的镖师,猛地呕出大口暗红。
草地极致的暗绿与血色极致的红,他的脖颈、手背和额角浮起青筋,鼓起的筋脉下有大颗圆珠似的蛊虫在蠕动,自胸口伊始,漫出溪流似的墨色。
"你的烟斗和巫药在哪!"金九初次见他蛊虫发作时就是这样,急吼吼地扑上去问他。
宋十玉咬牙不回答,一双眼死死盯着她,甚至浮起几许薄雾般湿淋淋的恨意。
他从未想过,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真能如此痛彻心扉,剜心剔骨都不足以形容。
什么叫以后都不见他?
见到他也会主动避开?
他只说了句到此为止,她就想着分割二人关系……
他究竟哪里做得不好,让她如此决绝?
前一刻还在说心悦于他,后一刻便是老死不相往来。
她真的爱过自己吗?怎么就放手放得这般快?
为什么不挽留?
又为什么不多与他说几句话就决裂?
"宋十玉,宋十玉。"金九吓得嗓音都破了,她不顾他的挣扎,用力将人抱起,脊柱传来不太好的动静。她管不得许多,随意抓了个人问,"他的屋子在哪?"
不等她们指引,星阑和狐狸中气十足的嗓音同时从拐角处传出。
"让让!让让!"
金九扭头看到星阑背后熟悉的身影时大喜过望,救星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但那人看到她,喜悦之色才浮起一瞬立马被压下,眼刀扎在她怀里的宋十玉身上,恨不得能把他凌迟后丢地窖里喂蛊。
宋十玉疼得无力再挣开她,更不知道能救自己的人就在不远处。
意识已然模糊,任凭眼泪洇湿她的衣襟。
布满伤痕的双手垂落在她身后,如同披在她身上的白绫。
宋十玉趴在她肩头,带着哽咽呢喃:"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一次,又一次,丢下我……"
金九顿住,宋十玉的话语在风里消散,他最后一丝神智在如雷似电的剧烈绞痛中消失,像是被抽筋剥骨的豹子,仅剩华美皮囊,沉甸甸地挂在她双臂上。
第77章“腰疼是吧?跳崖那会都撞断了,好不容易给你接上,你还敢这么抱他。他
“腰疼是吧?跳崖那会都撞断了,好不容易给你接上,你还敢这么抱他。他看着瘦,但个子高的男人骨头不会轻到哪去。狐狸重新给你接上了,这两日你小心点吧,没好之前千万别再搬重物了。噢,对了……”
宁野放下手中药膏,笑眯眯地加了句,“伤筋动骨一百天,要禁欲。”
金九:“……”
都闹成这样,还谈什么禁欲不禁欲。
他都不愿意见自己了……
宁野见她失落,叹口气:“狐狸还让我转告你,违心话易说,真心话难言。”
“什么意思?”金九听不懂。
她自暴自弃地想,她肚子里就那么几两墨,实在听不懂这些个有文化的说的弯弯绕。
宁野看了眼窗外,低声道:“你未来夫郎在这,我不好说的太明白,就问你一句,宋十玉若真的要与你断开,至于被你激得心疾复发?”
“他巴不得……”金九趴在床上,忍着背上抹药后火烧火燎的疼,下巴枕在软枕上,去折腾私印上的穗穗,“骂我混账……不是他说要到此为止……我遂他愿还不够,还想让我怎么避开他……”
宁野:“……”
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倔,都在钻牛角尖,怎能说通?
等冷静下来再说。
宁野摇摇头,放下药膏,抬头恰好看到上官月衍捧着个金灿灿的大家伙,小心翼翼弯着腰路过窗边。
得,这又来个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