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舒服会告诉我吗?"她边问边去拆他腰上的细金链子,剥开那层箍住的长布条,给他松绑。
宋十玉总算肯放开她,双手却仍旧抓着她袖子:"舒服的,每次……"
他说到这急急停住,脸色涨红,好在黑夜看不大清。
金九声音满含笑意逗他:"每次?你喜欢跟我一起是吗?"
长长久久的沉默。
直至致命处被拆下来的腰带隔着单薄面料绕两圈后绑住。
她要做什么?!
宋十玉没来得及问出口,手腕也被捆住。只是她绑地不紧,松松垮垮,他只要用力就能挣脱出来。
"金怀瑜……嗯……"宋十玉刚出声就被吻住,随着她钻入他的臂弯,慢慢动作,他总算知道她想做什么。
冰冷金链被体温煨暖,奇异的悦动仿佛在拨动琴弦,从这头至琴尾,下滑再挑起。
弦线时紧时松,弹琴人技巧颇多,华丽婉转音色轻响,在这方寸之地终于将哑琴拨出声。
"怀瑜……快些……"他低低在她耳边催促。
湿漉漉的吻在她颊边碎发上吻了一遍又一遍。
"喜欢吗?"她拉高他的腕,顺手掀开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帐。
看他眼中映出的弧光,在红透的眼眶映衬下愈发明亮。而他的眼神却是朦朦胧胧,云遮雾障。
宋十玉理智尚存,硬是不答话。额上的汗沾染碎发,看起来仿佛是瓷器的裂口,凌乱又脆弱。
怎么总是得不到回应?
金九也不急,反正她如果抽身离去,他铁定能哼几声让自己听听。
她拨开他脸上的长发,搂着他,从额角亲到耳边,朝他耳朵里吹气,他果然颤了颤,宛如梢头寒梅被风吹动。
宋十玉恼她总是有手段让自己失态,更恼自己被轻易撩拨,如今被锁在这,就如同将画笔放于画卷,笔端蘸点的芍药红漫出,落在画纸上,氤氲出痕迹。
他窘迫地挪动位置,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的异状。可金九比他更了解他,才动一下,宋十玉就听到她的笑声,心中暗暗觉着不妙。
果然,金九吻了吻他下颚,笑着说:"又找到你喜欢的地方了。"
"……不喜欢。"
"真的?"她又吹了下。
宋十玉没什么杀伤力地瞪她:"不许吹。"
"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
"还喜欢这样吗?"
中衣衣摆掀起,单手解开里面重叠的侧边带子。
滚热指尖来到无人触及的暗处,借着他抖落的露水寸寸没入。
宋十玉枕在软枕上,不由自主弓起,抬起下巴往后倒去。
光洁脖颈上喉结几番滚动,小痣如海中浮舟,引着她去探清前路。
金九再不犹豫,吻上他的喉结。
"胸口……"他嗓音哑得不像话,"胸口,好空。"
"这样呢?"
鹅绒被再次陷下,床顶雕花物景恍若成真。
未褪色的梅枝经过工匠上色,层叠抹匀,逐渐晕出娇艳的红。
宋十玉望着床顶绽放的红梅花苞,喉中滚出一声呜咽:"金怀瑜,要我……"
"终于忍不住了?"金九按住他的腕,"不舒服要随时说。"
他抛下自尊,半阖上眼定定望向她,脸色涨红,"只要是你,就……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