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从她的眼掠过脸颊,细碎的吻一路下移,最后落在她细滑精致的下巴那儿。
此时此刻,一旦开口说话,她的娇唇就能擦过男人的唇。
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都能清晰地看到程鹭寻隽逸的眉眼,儿机场周遭的轰鸣声她似乎都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
良久后,他抬头往上移了一寸,轻吻了下她娇俏的鼻子,一触即分。
“铃——”
就在董糯严重失神心悸之时,一道铃声骤然响起。
程鹭寻懒懒瞥了手机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他慢条斯理地拒绝了视频通话,转过头问董糯:
“需要缓缓?”
董糯不明所以,红着一张小脸,摇摇头。
搁在围巾的纤指无意识攥紧,将流苏都抓乱了。
程鹭寻没有马上回电。
当手机再次响起时,董糯偷偷地瞟了一眼来电显示——
程天曲
董糯下意识地问:“你堂弟找你,是不是商量奶奶的病情?”
程鹭寻哼了一声:“不是。是我找他有事。”?
这俩堂兄弟不是互相恶心么?怎么竟然会电话联系?董糯好生纳闷。
通话一接通,气氛果然疏离冷漠。
程天曲开门见山,既礼貌又不礼貌:
“请问董糯在吗?”
董糯:?
电话找我?!
一阵错愕,应了声“在,怎么了”。
程天曲准备闲聊几句,立刻被程鹭寻打断道:
“今天叫你打电话过来,是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程天曲“啧”一声没再说别的,简洁明快地讲述:
“陈汉尼之前在我手下做事,特爱吹他耍了多少女人,那个小刁跟了他最久,分分合合搞不清楚多少次,后来傻逼女心里头得病,陈汉尼不鸟她,恰好她怀崽了,玉玉症发作跳楼死啦……”
董糯很震惊:“刁女士有抑郁症?!可是我完全不知道!”
程鹭寻却十分平静,插话:
“不要什么压力和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只是恰好出现在她小区,在她死前恰好遇见过她而已。”
董糯恍然,“陈汉尼知道刁女士的心理疾病吗?!”
“他当然知道啦,巴不得她赶紧去死。”
程天曲说着说着,笑起来。
半年前小区大妈手机里的“抓小三”视频,就是陈汉尼挖出来发到网上的,故意引导水军,网暴刁女士知三当三;
刁女士情绪奔溃,爬到窗台上给陈汉尼打电话,陈汉尼一句好话都不讲,把老情人骂到跳楼为止。
突如其来的真相,化解了董糯沉重的心理压力,但还是有一点没搞明白,董糯问:
“既然他把她骂得要死,刁女士为什么在遗言里还袒护陈汉尼。”
“你真的是清大的吗,这都想不到?!微博上的遗言当然不是她写的啦,是她家里人补写的,她爹妈不知道她死前被陈汉尼狂骂,反正人死都死喽,她爹妈还想从陈汉尼身上捞点养老费。”
程天曲说完。
程鹭寻补充:“家属第二天看了超市监控,把讹钱的目标锁定在清大,所以才接受采访,无凭无据地指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