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朝辞啼的?
帐篷外柳蘅本想等着花无凝出来,却发现了不远处的朝辞啼,而他的身侧有几块碎掉了的石头。
“原来朝太师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吗?”柳蘅携一股清风而至,言语平缓又显露讽刺之味。
朝辞啼转身,掀了掀眼,漠视柳蘅般。
“既自知讨人厌烦,又何必再凑上前,除了惹怒佳人便无所用途,朝太师别再引人发笑了。”
自信之容显然惹怒了朝辞啼,他扯了扯嘴角,“你也不过是她用来解闷的兴致之物而已,有何得意之处。”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蘅不由得暗下了眸。
朝辞啼目光落在他挂在腰间的香囊,“你知道这个香囊是谁的吗?”
“阿凝所赠。”
“这个香囊可不是她的。”朝辞啼难能可贵得好心解释,“这是胡旋送给她的。”
“胡旋?”柳蘅拿起香囊,这才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朝太师挑拨离间得这么明目张胆,我还是头一回见。”
“她的针法不至于如此不堪入目。”朝辞啼扔下这句话,不再想与柳蘅多有交流,转身而走。
空中飘荡着朝辞啼冷凛低嘲的言语,柳蘅手中捏着香囊。
远行而去,朝辞啼出了军营,漫无目的地走着。
裹挟着寒冰的风刮在脸上,他像是失了知觉般,毫无感受。
枯草嘎吱作响,朝辞啼走到了一颗枯树下,安静不语。
浓云集絮的天宛若强压在心头上,又沉又闷,稍不留神就会暴雪骤降,淹没生人。
不知待了多久,天色更加阴暗了,再过一两刻钟,许是天就彻底黑了,孙客姗姗来迟恭敬低语:“大人。”
见朝辞啼不应,孙客继续说道:“花小姐已经回去自己的帐篷了,风霜大,您也回去吧。”
“不了。”朝辞啼吐出两个字后遥望着远方,天际越发黑暗,寒风逐渐刺骨,可他还是站在原地俨然不动。
“大人…”孙客劝慰的话还未出口,猝尔听见枯枝折断的惨叫声,他也不敢多语,“属下告退。”
扔掉被折断的枯枝,朝辞啼默然低头瞧着地面的雪沙。
分明是我伴她的时间最长,陪她的时日最多,了解她的脾性更为深彻,凭什么胡旋能捷足先登,凭什么柳蘅能乘虚而入。
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她的青睐与抚慰!
而我…什么也没有。
当初他进宫陪读的时间虽多,可时不时就会往回跑,来看看花无凝。
为了颠覆皇权给自己报仇,他必须小心翼翼谋划,争权夺势,繁琐之事让他忽视了居于龙潭深穴中的花无凝,竟然不知她身上会发生这么多事。
所以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吗?
沉静的双眸中霎时划过一抹锐利,他伸出手拍在他身旁的枯树上,刹那间枯树发出凄惨之声,拦腰折断訇然瘫倒在地,压碎一地枯草。
我不信!
婚约,香囊,私交他通通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