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就揭发你吃肉。”
“。。。。。。”
了远沉默片刻:“不会有人信的。”
在他吃肉以前,有人如此编造诬陷他;等他真的吃了以后,人们又因为他的名头十分敬他,不会相信。
郎盛光眼珠一转:“你这木和尚!不是那个吃肉呀。”
了远惊得睁眼抬头,神色都空白呆滞了一刻。
那口无遮拦的客人走前还回头朝他笑:“看来我说对地方了。”
郎盛光所有无处发泄的不甘、愤怒,和隐埋在平淡下的扭曲而生的恶意,都因这份奇异的交集,尽数冒了头,像预备疯长的藤蔓那样盯紧了名为了远的爬架。
和尚情缘为天断(三)忍……
年二十,归于俗。年二三,作人妇。
唤作旁人,或许就收了心同夫婿好好过日子,但新婚夜便悄悄出逃的郎盛光不会。
她与魏春羽井水不犯河水。
反倒把少女青涩懵懂与妇人的胆大热切都泼洒在一个和尚身上。
大约是因为这和尚有武功孤本,也因为他出现得巧。
自与房秦氏去听过了远讲经,湖边与禅房胡言搅缠过,到郎盛光请了远到府中讲经,朝夕相对,甚则在内同食,在外同游,也不过过去两个月。
再后来,是了远不得不离府去取故人之物,而郎盛光秉着玩闹心思悄悄跟随。
了远负剑而行,神色并不轻松,见着她时与父兄骂她“胡闹”的神情一样。
“我此去惊险,你不应跟随。如你不愿回府,可暂居此院中,待我事了,就送你回去。”
郎盛光兴致缺缺:“我知道,我知道,你去罢,不给你添乱。”
但她不曾料到,了远几次三番血洇衣衫地回来。
她问:“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样要紧?”
问了许多次,只一次了远出了声答她:“我必须扶助一人,那东西对他十分要紧。”
“他是谁?”
了远阖目不答,薄白的日光安静覆在他面上,像是沉默的盔甲。
“那东西对他要紧,那对你呢,也非得豁出命去取吗!你瞧瞧,如今你这和尚,不仅吃肉喝酒,还提剑杀人,哪里还像话。。。。。。”
和尚笑道:“‘杀僧’也是‘僧’。”
郎盛光忍了忍,短笑一声:“真不想在这种时候听你插科打诨。”
“你从前说,替我算个时机便要折损福报,那你这样改他人命格,岂不是要折寿?”
不料和尚语出惊人:“不会,他无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