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巧克力的味道对飞鸟井明来说很怪,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古怪的味道就消失了,等飞鸟井明抵达东京校时,嘴里只剩下黑巧的苦味。
家入硝子已经等在了医务室,看到飞鸟井明手里拎着的巧克力,随口问了一句,“五条带回来的?”
五条悟不在的时候,飞鸟井明很少主动买巧克力。看包装袋是比利时的一个品牌,最近会去那里的只有五条悟。
飞鸟井明下意识想问家入硝子要不要来一块尝尝,但想到里面的巧克力有各种奇怪的口味,还是决定不让她扫雷了。
来学校之前,飞鸟井明已经告诉了家入硝子自己鼻子的问题。家入硝子检查完飞鸟井明的鼻子,发现没什麽问题。
“所以你为什麽会觉得自己的鼻子不对劲?”家入硝子摘下手套,把转椅拉过来坐下。
“从中午开始忽然能闻到奇怪的味道,”飞鸟井明把巧克力和给家入硝子带的咸口点心放到空桌上,“用过反转术式了,还是能闻到。”
这种香味太抽象,难以描述,他不知道该怎麽和家入硝子解释。
飞鸟井明尽力描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让家入硝子陷入了沉思。
“飞鸟井,你确定是从五条身上闻到的?”家入硝子忽然表情严肃,“闻到的时候有什麽感觉?”
飞鸟井明悄悄后退半步,“被…被吸引了?闻到会很开心。”
家入硝子耷拉下肩膀,表情满是沧桑。她认命般地瘫在转椅上,叹了口气,“飞鸟井,问你个问题,要如实回答知道吗?”
飞鸟井明被家入硝子的态度吓到,紧张了起来。
“你是不是喜欢五条那家夥?”
“我早该想到的,”家入硝子坐直身体,看向惊恐后退的飞鸟井明,“就算是用‘能玩的来’也形容不了你们的相处模式。”
飞鸟井明惊慌失措,“家入老师,等一下!”
家入硝子死鱼眼。
虽然她觉得飞鸟井明这个还算是好孩子的学生喜欢五条悟是世界级的灾难,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从入学前到毕业后都是五条悟在关照飞鸟井明,飞鸟井明也不是心理完全正常的普通人。
“正常人被整蛊会生气,只有你会觉得五条做的在容忍范围内。”家入硝子双手交叠,垫着下巴做沉思状,说出的话格外让人信服。
过了十多年普通生活的飞鸟井明艰难开口,“家入老师,师生是不可以的……”
“你已经毕业了,严格来说你们已经解除师生关系了。”家入硝子比了个大大的叉。
她猜飞鸟井明一直没察觉到他喜欢五条悟是因为有时候咒术师的行为没什麽边界感,关系比常人更紧密,他把这视作是正常现象。最重要的是,“师生不可以有有违伦理的关系”这一点一直约束着他。
飞鸟井明双手撑住背后的桌子,感觉心跳疯狂加速,耳朵和脸火辣辣的,眼里家入硝子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别紧张,飞鸟井,”家入硝子觉得医务室里有些闷,起身打开了正对走廊的窗户,“抱歉,这件事上我说话有点直白,请不要介意。“
凉风吹入房间,飞鸟井明深呼吸,缓解了一点紧张。家入硝子怕再说会刺激到飞鸟井明,于是保持沉默,站在窗边透气。
飞鸟井明整理好心情,正准备对家入硝子说说看自己的想法,忽然脸色一变。
“家入老师,可以锁一下门吗?”
“嗯?”家入硝子回头,顺手锁上了门,“锁了,怎麽了?”
心跳再次飙升,飞鸟井明迅速关上窗户,对上家入硝子疑惑的脸,欲哭无泪。
走廊上蔓延着熟悉的香气,丝丝缕缕的香气钻过窗缝飘向飞鸟井明,他紧张地注视着走廊,听到走廊尽头细微的脚步声,第一次对五条悟的出现感到害怕。
“不好意思,家入老师,目前我想对老师保密,”飞鸟井明的手心冒出冷汗,后背的衣料也被汗水浸湿,“请不要让老师进来,我只想单独和您谈这件事。”
家入硝子原先不知道为什麽飞鸟井明一副紧张过度的样子,但听到这番话,想到大概是他闻到了那股香味,所以知道五条悟来了。
说话间的功夫,五条悟已经到了医务室门口。门把手向下转了转,家入硝子按住门把手,免得五条悟发现里面有人,但锁了门,然后暴力开门。
“五条,夜蛾有事找你,”家入硝子提高音量,试图支走五条悟。
门外的五条悟松开门把手,迷惑地后退两步,打量医务室的大门,“我知道了,马上去。你们为什麽要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