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答:“是去给青阳侯送旨。”
信阳眉眼带上了一丝僵硬,撑着笑问:“什么旨意?”
小宫女笑:“自然是封赏的旨意。”
无缘无故,哪来的封或赏?
除非补缺。
说来恰巧,这宫中,是刚缺出了一个重要位置的。
小宫女:“殿下可还有其他事?若无事,奴先离去了。”
信阳点了头,身子还僵在原地。
一旁,朱北面色如旧,好似未注意到这一幕。
“你可知此事?”信阳问。
朱北还是明知故问:“何事?”
信阳是万万不肯在他面前露怯的,又恰好在这时候。
她刚说了断绝往来的话,怎肯腆着脸,再与朱北商讨?
“若是为小皇子聘新师一事,臣确知晓,。臣也是方知,殿下属意之人是青阳侯呢。”朱北轻描淡写道。
如一位寻常臣子般,又说了一句,“听闻青阳侯学识渊博,人品贵重,正是极好的人选。”
青阳侯?又不是真的皇室人。
信阳愤而甩袖,扬长而去。
小皇帝还未有子。
在这样情况下,即使这位小皇子无父无母,也无封王,可又有谁会忽视他呢?
就连姜姮都争着抢着,将他抱到长生殿养着。
信阳带着满心的不安,回到了公主府。
实话实说,这在长安城的公主府,是远不如在封地时的,小了许久,也旧了许久。
除此之外,就再无不好之处。
她不愿再灰溜溜地离开长安城。
可还有什么法子呢?
侍女急急忙忙来汇报,又语焉不详。
下一刻,一个很年轻貌美的少年,掀帘走入,两三步上前,倚在信阳身侧:“殿下……”
就唤了这样一声,他便没了下文。
信阳很无奈,却还是好声好气去哄了一句:“本宫的娇娇儿,怎么了?”
小驸马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是连侧脸都不叫她瞧,只露出一段纤细又洁白的脖颈在烛光下,有小巧的喉结随声滑动。
信阳道:“你不说,本宫又如何能知晓?”
说着,她探出手,抚着驸马的脸蛋,想看他的眸子。
驸马果然转回了头来,却是瞪来狠狠一眼。
很不可爱。
信阳瞬间淡去了心头一点柔情,冷了脸色。
驸马见状,慌了神,可还强撑着一口气,只若无其事的,悄悄的,去瞥她几眼。
片刻后,驸马在她面上,未寻到一丝一缕想要和好的意味,彻底服软。
“殿下……殿下……您瞧瞧我。”
眼眶一旦发红,再想发狠,也无了威慑力,不过一只仍人搓圆的兔子。
信阳还是爱他唇红齿白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选他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