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姜姮想起这位小姑姑,也笑了笑。
姜氏宗亲之中,只有信阳与她,臭味相投,隐隐之间,也算知己。
随之,她又回忆起,二人上次相见时的情景。
与当日相比,今日的自己,算是称心如意吧?
那时,她们说了什么?
姜姮忘了许多。
朱北还在笑吟吟看着她,是等着她的答复,可见她嘴角渐渐没了笑意,淡色的眸也逐渐沉下,便知她是想起了一些事,或是一些人。
朱北不知是何事,也不知是何人,能叫姜姮想起,便变了脸色。
心上有几分不解,几分慌乱,更有几分不满,却只轻轻唤了一声:“殿下?”
姜姮淡淡望来。
朱北放低了声:“若殿下不喜,小人立刻去回绝……也好叫信阳公主死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哪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姜姮还是兴致不高的模样,却道,“本宫也是许久未见小姑姑了。”
“正如百姓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新嫁了人,也就应留在长安城内。你去传话,叫她莫要忘了本宫,要时常进宫,来见我。”
姜姮此言一出,信阳公主便定下了归处,也能安心了。
朱北笑着应下,是想好了该如何去行事,再看这排美貌少年,却还不知,该如何安置他们。
可下一眼,他却清楚,这些得天独厚的少年,是少了一点好运。
至少今日,他们是无法留在这长生殿了。
萤火之光岂敢与皎月争辉?
姜濬一出现,就将这群漂亮少年比作了庸脂俗粉,美则美矣,却毫无魂魄。
姜姮双眸亮起,急急下榻,一双玉足比这玉制地面更光洁。
她笑着,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着,就迎了上去,一声“小叔叔”,欢喜雀跃。
姜濬也带着浅浅笑意,只一双蕴着清雅静谧的眸子,平平淡淡便将殿中诸人扫过。
姜姮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跟着看了一眼,似乎是嫌人多杂乱,眉间微微蹙起。
在这一瞬,朱北忽而明白了姜钺的心思。
正如他来了,那群妩媚宫女只能不情不愿离去,姜濬来了,他就不得不走。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要用尽手段,才能留下,而姜濬只需出现。
这叫人怎么能心平气和呢?
只不过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再勉勉强强挤个笑脸。
朱北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寻了个借口,便带着那群慌乱无措的少年,离开了长生殿。
等长生殿清静了,姜姮嗔怪道:“你好几日未来瞧我了。”
“上次相见是何时?”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竟忍心抛下我百年。”
姜濬安静着听着姜姮似真非假的埋怨着,又笑着道歉,做着解释。
姜姮想起,他在这些时日未曾断过的书信,还是选择,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
反正,也不怕他恃宠而骄,更巴不得他,得寸进尺。
姜濬自然谢她心胸开阔。
二人又一阵闲谈。
直到她絮絮叨叨说完了思念,他才缓缓出声:“阿姮,我已知晓,你与陛下的事。”
她与姜钺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