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懊恼蹙眉,“只是好奇。”
对,她就是好奇!
别说喜欢谁,乐意几乎很少从詹宁楼嘴里听到带有浓烈感情色彩的词——
我喜欢,我厌恶,我愤怒,我痛苦。
他是詹家唯一钦定的继承人,未来整个ns集团都在他的掌舵下运转。
喜怒哀乐,这些情感除了影响他的判断力,没有任何意义。
你会觉得这种人生没有意义。
可这就是詹宁楼的意义。
是他从一出生就被赋予的家族使命。
就算是他父母也无法改变他的人生。
小时候乐意心疼宁楼哥哥每天有上不完的课,学不完的东西,缠着黎曼芯要她给詹宁楼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黎曼芯摸着小姑娘头顶,说妈咪已经有了你,不会再生小弟弟小妹妹了。
乐意小脑瓜一转,非常义气地决定要嫁给詹宁楼。
她说我也要和妈咪帮爹地管理公司一样帮宁楼哥哥。
詹宁楼没有拆穿她,也没用这种问题逗她玩。
而是认真严肃地告诉她:“他们没那个胆子给我安排人,也从没有过那样一个人出现在我身边。”
干燥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少女薄红的唇。
从来都在谈判场上八风不动的人,依然会因为将要对她说的话而脸色微微泛红。
“那次你说是你的初吻,”他捧住她的脸,轻啄她嘴角,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的珍惜,“也是我的。”
詹宁楼轻声喊她:“陶陶。”
且陶陶,乐尽天真。
——是当年詹宁楼给乐意取的小名。
乐意小时候不懂,觉得好听,后来长大了,接受不了和姓连起来念成“乐陶陶”,严禁任何人这么叫自己,所以詹仕庭和黎曼芯只叫她宝宝。
只有詹宁楼这么喊她。
逗她时喜欢喊她小名,惹她一脸不高兴,气鼓鼓地往他身上扔东西,骂他“烂尾房”。
他严肃地和她谈话时,也喊她小名。
“陶陶,你想周游世界吗?”
“陶陶,你决定回国了是吗?”
“陶陶,你爱沈宴吗?”
“陶陶,和我在一起吧。”詹宁楼说。
乐意蹙眉。
从三岁到十六岁,除了他在学校和她环球旅行的那段日子,他们一直在一起。
詹宁楼的头发半干,领口濡湿一片。
他故意侧着脸,蹭她脖颈。
湿湿的,黏黏的。
她所熟悉的琥珀木沉香裹着情。欲过后的余味,融合成奇特又旖旎的味道。
她沉溺在这个味道里,几近窒息。
“宁楼哥哥,”她伏在他肩头,也像小时候一样唤他,“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
“你知道的,只是哥哥,对吗?”
詹宁楼激动起伏的胸膛有片刻的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