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长宁便打断了她:“不可能——”
长宁自嘲一笑,“归根究底,全是因为我。若不是我喜欢上祁旻,非得嫁给他,我父王怎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打开城门?我并不恨他,我是恨我自己,我和他没有半点可能了。”
“他们不会怪你的——”
“是我怪自己。”
盛月曦沉默,半晌,她看着长宁的眼睛,说:“那陛下呢?”
长宁一怔。
“这些日子我看在眼里,陛下对你情深义重,你呢,对他真的只有利用吗?”
长宁启唇,盛月曦说:“珂珂,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就像你想让我想清楚和吴淞的事情一样。我怕你后悔,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身后一直等着你的。”
“我听父亲说,陛下近日旧伤发作,已经昏睡几日了。”
*
三日后。
使臣准备离开大庆,宫内设宴。
可宴席过半,祁淮都没有现身,只有太后稳坐高台。
长宁坐在贺裕庭旁边,和闻韶对了一眼。
他们预备今夜离开京都。
长宁看了眼高台,只看到太后得体的笑容和一旁梁王祁旻和来使推杯换盏的应酬。
脑海里突兀想起盛月曦说的话。
旧伤发作。
不知为何,忽然一阵烦闷,长宁拿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贺裕庭一顿,那是烈酒。
长宁起身,低声对贺裕庭说:“我出去醒会酒。”
霍离目光在闻韶和长宁身上扫了几瞬,对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新露看出长宁心不在焉,猜出了些,小声道:“主子可要去御花园散散酒意?”
御花园离明德殿很近。
长宁脚步下意识往明德殿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又止住了步伐。
新露不解:“主子?”
连她都看得出来,主子明明是想去明德殿看望陛下的,怎么却——
长宁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拿出小药盒给新露。
“你去,把东西给苏列。”
长宁看向远处:“请他务必交到陛下手中。”
新露顿了顿,问:“可有话要带给陛下?”
长宁沉默了很久,“不必了。”
*
明德殿。
徐之彰额头冒汗,良久,他将银针抽出。
祁淮缓缓睁眼,还未启唇,喉间传来痒意,祁淮抵拳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