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歪头:“什么礼物?”
祁淮带着长宁来到书桌前,将一份明黄色卷轴递给她。
长宁呼吸一滞,“……这是——”
她当然认出来了面前这是什么。
祁淮将人按在凳子上坐下,手腕用力,将卷轴轻轻一推,卷轴里的内容便展现在眼前。
“朕知你心思。”
祁淮双手撑在她两侧,手臂用力,薄薄的一层皮肤下青筋显露。
“长宁,你想要的,朕都会送到你面前来。你不必求朕,也不必用其他任何东西来换。”
卷轴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了这个卷轴,吴家就算是再不愿,也得称了盛月曦的意,与她和离。
长宁喉头发紧,良久,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长宁侧眼,望进他的眼底。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不是不知道这卷卷轴意味着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才知道这卷轴有多么不易得。
圣旨当然费不了多少笔墨,但这件事里的弯弯道道才让她心惊。
赐婚的是太后,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轻易推翻太后的懿旨,这卷轴一旦被外人知晓,不忠不孝的罪名,哪怕他是一国之君,也承受不起。
可是为了她,他连这样的事也愿意做吗?
“为了我,不惜与太后对立,祁淮,值得吗?”
闹事谁敢动她?
“你叫朕什么?”
长宁一怔。
身后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他微低下身子,逼近她,似乎要将她完全笼罩在他身下。
“宁宁,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朕的名字。”
他低声哄她,耳鬓厮磨:“再唤一声,可好?”
“……”
长宁耳朵烧红,往旁边躲了一躲:“你别这样——”
男人越逼越近,长宁心一横,将人推开。
“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寂静。
长宁僵了身子,好半晌,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我——”
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懊恼的闭上了眼。
她怎么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倏地,男人轻柔的抚摸她的发丝。
“没关系的,宁宁,朕希望至少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用顾忌,随心所欲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知为何,长宁眼眶顿时酸涩。
为什么她感觉他好似洞悉一切?
自从父王母后离开后,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算是在闻韶面前,她也不敢轻易卸下心防,很多话她不敢说,也没办法说。
但是今晚却有这样一个人,与她说,没关系的,闻珂,什么话都可以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