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露一愣,“……因为相爷,噢!奴婢懂了,陛下这是想赏赐相爷呢!”
长宁点头。
她顿了顿,“小厨房不是还煨了梨汤么?”
新露一拍手:“奴婢差点给忘了!”
说完,就一溜烟的往小厨房跑去了。
长宁笑着看着新露的背影,这丫头,真是单纯,她说什么都信,怕是被人骗人还要替人数银钱呢。
小厨房里,刚将梨汤端下来的新露忽然疑惑了,若是赏赐是因为相爷,那为何不赏萱姑娘,反倒是将东西送到竹园来了呢?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头绪来,新露摇了摇头,将脑中思绪甩掉。
管他呢,既然主子说是赏赐是因为相爷,那就是因为相爷。
新露一时半会回不来,长宁敛了笑意,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掌心——引入眼帘的是一块玉。
光泽温润,晶莹剔透,毫无杂色。
压在玉佩底部的是一张小小的宣纸。
纸上墨迹渲染,笔锋凌厉。
【今晚亥时,宣武门。】
下雪奴婢们奉命接您去明德殿。
临近年关,这几日贺裕庭也不得闲,回府的时辰越来越晚。
今日贺裕庭难得回来的早,府内早早问了主子意见,备了膳食。
到了晚膳时辰,贺裕庭差人来竹园请长宁去湘水居一同用膳。
湘水居是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久居湘水居,吃斋念佛,平常并不太出自个儿的院子。长宁来丞相府这么久,也只见过老夫人几面而已。
老夫人和善,并不拘泥俗礼。且贺裕庭给她编排的身世过于悲惨,老夫人很是疼惜她,并不肯让她每日请早问安。
长宁对老夫人印象很好,所以略微思虑来几秒,便带着新露往湘水居来了。
长宁到的时候贺裕庭和贺裕萱已经坐在老夫人两侧了,屋内几人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贺裕庭是最先看到长宁的。他站起身,“你来了?”
长宁点点头,先向老夫人问了安。
老夫人笑的和蔼:“知道你惯是个孝顺的,快,坐下罢!”
长宁颔首应是,坐了下来。
自从长宁一进来,贺裕萱脸上的笑就敛了下来。
长宁却像没瞧见一般,客客气气的对贺裕萱说:“表妹安好。”
贺裕萱轻哼一声,并不搭理。
贺裕庭皱起眉,不赞同的喊她:“贺裕萱,谁教的你如此无礼?”
贺裕萱一向最怕她兄长,却又觉得委屈的不行。
兄长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凶自己!
长宁没说话,反倒是老夫人开了口:“好了,好不容易一家人一起用个膳,你就别苛责她了。”
“萱儿才刚回京都,你这个做大哥的整日在外边忙公务,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也不知关心关心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