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簌笑道:“人家诚心礼佛,您那经文多,陛下何必太过苛刻。”
祁淮接过杯盏,轻珉了口茶水,茶水甘冽清甜,回味无穷,像极了刚刚在殿外的惊鸿一瞥。
他没有偷窥他人的癖好,
只是经过大殿,听见玄簌讲经文,瞥了一眼罢了。
想到刚刚看见的画面,祁淮眸色深了深,过了一会儿,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杯盏落在桌上。
“晚些来寻你下棋。”
说罢,就背手离开了大殿。
玄簌一怔,随即笑了摇了摇头。旁边的小和尚瞧着祁淮走远了,才挠了挠头:“师父,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些陛下惯常爱用的茶水和点心。”
以往陛下每次找师父下棋都要驻留不少时间,他们都会提前将东西备好。
“不必。”玄簌道。
小和尚一愣,不必?可刚刚陛下不是说晚些时候会过来吗?
玄簌笑着没解释。
找他下棋?陛下这次恐怕未必会过来了。
佳人在侧,陛下哪里还能记得起他?
*
长宁朝着玄簌说的方向寻到了那处别苑。新露瞧着眼前别苑,有些踌躇的说:“主子,这别苑……瞧着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这门口的守卫不苟言笑的,看着就怕人的紧。
“去问一问。”
新露一愣,连忙随着长宁走了上前。但是新露没想到的是,门口的守卫听闻来意,居然什么都没多问的就放她们进来了。
新露一愣一愣的,这别苑这样好进的吗?
奇怪的是,虽然别苑外侧守卫众多,这里面却半个人影也见不着。她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小佛堂门口。
长宁在福堂门前停下,对新露说:“你去将我惯用的笔墨拿过来,借用他人的佛堂,总不好随意动用他人的东西。”
新露点头,是这个道理。
新露离开之后,长宁才踏步走近,微微用力,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吱呀”一声,小佛堂内间摆设一一展现在长宁眼前,令她讶异的是,小佛堂并不像她想象那般奢靡——甚至有些过分普通了,普通到和玄云寺中其他任何一间小佛堂没有任何区别。
若不是她提前知晓,丝毫看不出来这是大庆一国之君待的地方。
她还以为这大庆皇帝来玄云寺祈福只是个幌子,毕竟哪国皇帝会愿意隐于尘世,摒弃杂念,缩在这么小一块地方抄写经文?这里空间虽还算得上宽敞,却处处透露着素净古朴,一侧的书案上摆放着已经抄写完的经文。
长宁粗略看去,抄写完的经文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