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就这样暴露在阵前?
或许,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和鄙夷。
对面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胆敢如此挑衅他!
“啊,”巴图老王怒吼一声,翻身骑到马上。
噌的一下抽出腰间佩剑!
“韩枭小儿——”
仿佛下一瞬就要挥刀命令谷中四万辽兵,冲将过去。
就此碾碎韩枭!
“”
韩枭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捏着小小的黑杆令旗把玩,晃来晃去。
他不说话。
也不会巴图老贼。
就这么眉眼浅浅弯起的看着他们。
淡然、平静、沉寂。
好像意思是——
够胆就来。
山谷间的风里全是血腥味儿,夹杂着被火药炸糊的尸油臭,这一战的惨烈状态几乎是被韩枭拱手送到老贼眼前。
无声的对峙。
持续了足足有半刻钟。
就在山峰上的破辽军心跳剧烈、几乎要忍不住冲下去保护世子时。
“全军听令,”巴图老王咬牙太狠导致嘴里出血,血丝从他狼狈阴怒的唇角泌出,下巴钝疼的怒音吼了句,“——撤!”
撤。
巴图老王带领四万辽兵。
不敢冲杀前方仅有十几个人的韩枭。
就是不敢冲。
他们撤了。
撤了!
如此荒谬和滑稽的决定,辽军上下却连丝毫犹豫都不曾有,脚步极其麻利的跟在巴图老王的马匹后面,原路返回太阳山。
“”
整个山谷除了辽军狼狈撤逃的动静。
再无一人言语。
满打满算仅有一万五的破辽军们,缓缓、缓缓的从山林里站出来,站在第一缕晨曦中的谷侧山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