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尧很快就回来了。
凛冽风中,他跪在了院子当中,“宗主,是我不曾守好院子,竟是让人摸了进来,还请宗主责罚。”
桑渡的眼眸颤了颤,她盯着盛逾,眸光闪烁,似是有许许多多想要说的话,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盛逾的手上微微用力,他将人推在自己身前。
桑渡的后背抵在盛逾的胸口,她的背脊能够感受到盛逾胸膛的跳动,规则且强有力的跳动。
那跳动牵得桑渡的心脏也跟着跳动。
也不知是为何,桑渡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脚,可是她身后,盛逾拖着她,迫使她看向院子中央的宗尧。
“桑桑,他今日吃得苦头,便是因为不曾看好你。”
盛逾的声音落下,只见数道灵气凝成箭羽一般的形状,朝着宗尧飞了过去。
那些箭羽朝着宗尧飞了过去,宛若流星。
宗尧的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桑渡浑身一颤,她想要开口替宗尧求情,可因为喉咙被盛逾掐着,只
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宗尧的身上很快出现了血痕。
桑渡眼尾发烫,热泪滚落,大滴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砸在了盛逾的手背上。
烫得盛逾略有些瑟缩,心脏更是抽动一般的疼。
只是,他控制着桑渡的手一直没有收起的意思,盛逾强迫桑渡好好的,完完整整地看着宗尧领罚。
须弥山上今日的雪,颇有些大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院子里,竟是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而在宗尧身边,那一层白色的积雪上,竟是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
宗尧所领受的罚终于结束了,他整个人都有些脱力,跪在那儿,过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对着盛逾行礼告退。
桑渡眼前的水雾终于淡了些,桎梏着她的那股力道也撤走了。
身形晃了晃,桑渡跌在了地上,她垂着头,并没有去看盛逾。
而盛逾的声音则是从桑渡上方响起,“桑桑,你乖乖留在这里,万事大吉,谁都不会有事,等到大婚之后,我自会放了你的师兄。”
桑渡没有接话,她仿佛没有听到盛逾的声音一般,只是坐在那里,好似这天底下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盛逾的视线深沉如海,落在桑渡身上许久,才缓缓移开,他没有再同桑渡说什么,而是调教离开了院子。
院外,松雪同贺若满脸苍白地站着。
盛逾刚刚出现在视线当中,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便膝盖一软,不受控地跪了下去。
盛逾没停,只是在经过二人身前时步子放慢了些,“煮些驱寒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