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
兴许是听出她的有气无力,盛时问:“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桑兮渺说:“只是不满世界运行的规则,却又自知无力改变,很无奈。”
“那不妨——”
他字字有力:“自己创造一套规则。”
她呼吸一滞。
他笑了声:“也许很难,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通呢。”
桑兮渺感慨:“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好像任何棘手的事到了你手里,就没有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的。”
她从来没见他烦扰过。
盛时人应该在外面,背景里有不少杂音,但他的声音仍清晰地传过来:“世上本没有墙。”
困境皆是自设的。
当你不在意,哪怕停在原地,也不失为一种求生之道。
“若你困于暗夜,干脆躺下来,说不定能看见满天的星星。”
“把‘摆烂’说得那么诗意。”
桑兮渺笑了,又说:“所有人都在push我,只有你劝我摆烂。”
盛时也笑:“毕竟对我爸来说,我摆烂比闯祸让他省心多了。”
她折起手臂,垫着脑袋,心情也轻松了些,“听起来你闯过不小的祸。”
“嗯——好像是十六岁那年吧,我偷偷开他的车出去,路上和他的合作伙伴追尾,车坏了,合作也黄了。”
“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的。”
他满无所谓地说是:“那年我发现我爸出轨,又正值叛逆期,想报复他。对方没什么事,我眉骨上开了个口子,倒免了一顿毒打。”
她倒吸一口凉气。
想不到他少年时期路子这么野,不惜以命作赌注。
盛时猜到她所想,轻咳了声,试图挽回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后来我不是‘洗心革面’了么。”
她揶揄:“那我是不是得庆幸,你放过我这个甩了你的负心女。”
“这怎么能一样,我又不爱他。”
他的语气很随意,即便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爱你”。
桑兮渺把脸埋进玩偶,怕笑出声被他听见。
接着,电话那头的盛时又说——
“乖乖,开下门。”
“嗯?”桑兮渺从沙发上爬起来,“你的语气有点像狼外婆哦。”
她以为他给她点了什么东西,就像以前得知她没吃饭,他会给她点外卖。
所以没看猫眼,直接开了门。
当她看见面前捧着一大捧鲜花的男人时,一下子愣住。
盛时倾身亲她,她还没回过神,他顺势咬了下她的下唇,调侃:“反应这么迟钝,会被狼外婆吃掉的哦。”
门口地方太小,桑兮渺接过花,让出进屋的路,“你怎么来了?”
“总不能让女朋友一个人过520。”
“你不是有工作么?”
盛时看了眼时间,“所以我只有二十二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