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都是这样。
盛时守在她宿舍楼下,陪她去各个面试,又送她回学校,但什么也不说。
第四天,桑兮渺拎着行李箱下楼。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脸,轻声说:“我要回家了。”
他默了默,“嗯”了一声。
“可以再抱一下吗?”
她确实很自私,即便是分了手,还贪恋他怀抱的温暖。
再抱一下吧,最后一下。
哪怕梦即将醒来。
盛时一瞬不瞬地望进她的眼底,半晌,弯下身,圈抱住她,用力得要揉碎她的骨头似的。
开口时,缺水的缘故,嗓音略沙哑,语气落得很低很低,仿佛乞求:“我和猫,你都不要了,是吗?”
她没作声。
“桑兮渺,我真恨你狠心,头也不回。”
泪水在眼眶中翻滚,她闭了下眼。
“……但我还是爱你。”
桑兮渺坐上出租车,那阵汹涌的泪意终于决堤。
司机以为她舍不得母校,安慰了句:“嗐,妹子,没事哈,毕业就是开启新生活了。”
窗外风景不断倒退,s大的校门口慢慢缩小,直到消失不见。
她哭得失声,双肩微微颤动着。
好心的司机打开车载音响,音乐软件随机播放到《太空》。
……
现实的梦你总不痒不痛
爱不是拥有就是被吞没
……
我又一次又一次溺在洪水中
桑兮渺想到父母。
他们是爱她本身,还是爱他们基因的结合体;是社会本能,还是情感驱使?
含糊的、糟糕的表达,令他们的爱畸变成了压力,甚至是无形的伤害。
她日复一日地接受潜移默化,难以给予正向的爱的回馈。
一代传一代的爱无能。
盛时被牵扯进来,成了受害者之一。
是她对不起他。
桑兮渺哭着,发了一句“祝好”,然后删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那天后,盛时没去找她,也没见过她。
直到——
她坐在台下,他在台上弹berlin的《takemybreathaway》。
唱到那句“watchingikeepwaitingstillanticipatinove,neverhesitatingtobecamethefatedones”,他又向她的位置扫去一眼。
尽管她戴着口罩帽子,但哪怕她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的。
是桑兮渺。
“我一直等待即将来临的爱情,毫不犹豫去接受注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