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发现了,“嗖”地关上窗,又关了暖气。
桑兮渺彻底不敢动了。
车内空间狭小,她甚至低头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还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顺着望去,似乎是后视镜上挂的香囊。
绿色的,被晒得有些褪色,吊着一根穗子,表面绣着一片叶子,因晃动不已,她未能辨别出种类。
一件旧得与车内饰格格不入的东西还留着,莫非是,初恋送的?
盛时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维继续发散下去:“然后往哪儿开?”
原来已经到了。
桑兮渺说:“这里放我下车就好,我再走几步……”
“来回近一个小时,”他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连杯茶也不请我喝?”
“呃……”
她迟疑了下,或许是酒精麻痹了她的理智,不然不会答应说:“那你别嫌弃地方小。”
桑兮渺现实生活的社交圈小,来过她家的人,除了修理工、邻居,就仅有大学时的好朋友和她妈。
一室一厅的格局,靠窗放着一张大工作桌和一把人体工学椅,乱七八糟地摆着她的绘画工具,大幅显示屏,手绘板,颜料,彩绘笔,等等;
旁边便是娃柜,有单个摆放的大体娃,更多的是盲盒,小小的一个,排兵列阵,颇有气势。
这就大大挤占了公共空间,连待客的沙发都没有。
她也没招呼他坐,真就只给他倒了杯水。
盛时收回环顾的视线,不予置评,喝完水就走了。
桑兮渺也懒得思考他的目的,洗漱完,坐到桌前赶稿。
或许
是因为缺觉,或许是因为酒,总之,不到十二点她就撑不住了。
入梦后,她又“见”到那个男人了。
这回的场景更加具体,是在一家酒吧,音乐声很大,她面前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酒,她兴致勃勃地挨个地尝过去。
男人从背后拥上来,下巴抵着她的肩,“还喝?不怕醉了?”
但她已经上头了,亢奋地和他说话。
他背靠沙发背,半搂着她,不厌其烦地听着。
画面一转,原来还有其他人在场。男男女女,面容皆十分模糊,只隐约知道,他们是他的朋友。
他们埋怨他,一整晚就盯着女朋友看,也不和他们一起玩。
他笑着怼:“她酒量不好,喝醉了谁管?”
“我倒是乐意管啊。”
“滚。”
他怎么知道她酒量不好?
桑兮渺印象中,她几乎没喝过酒啊,更别提喝醉了。
想不明白,她晃了晃头。
他捧住她的脑袋,让她别把自己晃得更晕了,和她咬耳朵:“我们走吧?”
“为什么?不是才刚开始吗?”
他说:“我不想玩了。”
分明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她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他是看出自己融不进去,宁愿两人独处。
两人离开酒吧,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