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东乐了:“你倒真是不客气,这么理直气壮地叫老板给你调酒。”
昨天也是。
明明样子看着挺乖的,但有时候却太不会来事儿。
他们跟盛时熟,自然不必太顾忌,她一个新来的,这样说话,就显得没情商了。
连迦在桌底下踢了踢吴浩东,对他使眼色,让他别太针对桑兮渺。
他撇撇嘴,噤声了。
吴浩东并非讨厌桑兮渺,他性格直,以前就没少得罪人,亏得盛时脾气好,没跟他计较。
但盛时不是放任不管,连迦就是压他的。
桑兮渺哪知道这些,也不说话了,闷着头吃东西。
过了会儿,一杯酒摆在她面前。
纤细精致的马提尼高脚杯,酒液呈渐变的橙粉色,越往下越淡,趋近于无,加了冰块,显得剔透,上边缀了片薄荷叶。
头顶响起男人的嗓音:“你的‘初恋之吻’。”
第五个梦简单、肤浅的快乐
桑兮渺尝陌生的食物前,会试探性地吃一点点。
她在盛时的注视之下——她想那是等待评价的意思——咬住吸管,轻吸一口,仔细咂着。
刚入口是甜的,滑到喉咙里,却泛起一阵淡淡的涩苦,以及酒精独有的味道。
总之,不像它的外表那样甜蜜。
桑兮渺拿余光瞟瞟他。
作为一位创作者,她始终相信,作品呈现出来的样子,与作者本人过往的经历、当下的心境息息相关。
酒大抵亦不例外。
难道说,他的初恋也是这样吗?
她思忖片刻,正色道:“初恋青涩,美好,恋人的吻清纯,柔软,正如前调,散发着水果的甜香;但最后缘尽缘灭,天各一方,空留遗憾……”
话未说完,盛时意味不明地哂笑了声。
不似讽她,更像自嘲。
桑兮渺张了张口。
吴
浩东又打断她说话的念头:“看不出来,你文采挺好啊。”
她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乱说的。”
“下次我调新品,你帮我写评价,就用你刚刚那种风格,诶,干脆你都尝一遍,我放到菜单界面上。”
桑兮渺答应得很爽快,应完问盛时:“写得好的话,可以给我的考核加分吗?”
她期待地,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眸底映着顶灯的光,亮晶晶的,仿佛自带深情。
实际上,是因为近视。
盛时不知道想起什么,有一瞬间的走神。
然后,他垂下眼,不去看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连迦问:“小渺,你学什么专业的?中文?”
话题不知不觉跑远,她早已把刚刚说要给桑兮渺介绍对象的话忘到九霄云外。
桑兮渺说:“不是的,我一开始学医,后来转专业到哲学,现在做设计方面的自由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