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的火苗已被点燃,民众在蠢蠢欲动。
他几乎能预见到那个无能的国王,在宫殿中来回踱步,最后以退位谢罪的模样。
快了。
就快了,他马上就能品尝胜利的果实。
有讨厌的蚂蚱跳出来了,不要紧,他会解决掉,就像拂掉一粒灰。
就快了。马上就要结束。
他懒得再玩这个游戏了。
不再躲在幕后,在所有部下面前现身,他的命令无需再经过任何人的传达。
妮可罗宾背叛了,无所谓,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但他可以再多留片刻那家伙的性命,直到他们的合作达成。
而其他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
——
……付出的代价,比预期多了些。
草帽小子。简直就是个捏不死的臭虫。
但是没关系,历史文本就矗立在他面前,只消等罗宾解读其上的文字,他就能得知「冥王」的下落……
“……这里只记载了阿拉巴斯坦的历史,”那女人说,“没有一个字提到「冥王」。”
……
为什么?
……
他的计划里,可没有失败这一项啊。
……
再睁眼,已经身处无尽地狱。
其他的囚笼们正肆意狂笑,迎接他们的新成员。
他歪着头,将视线落在条纹相间的囚服上。
……这衣服可真是没品透了。
……
好想抽烟。
……
这里比沙漠还要一成不变。
或者说,什么也没有。连时间的流逝也没有。
他只能勉强凭借脑海中的回忆,来给自己的存在界定坐标。
在无边黑暗中,他的记忆却变得清晰,足以去追忆一切细节,即便是三四十年前的经历也仿佛刚刚在眼前上演。
年幼的男孩,驾着简陋的小木船,将全部命运交给海浪。
在人与人的灰色间隙中穿行,最后停在某个小小的、隐蔽的港湾。
捂着伤口躲在阁楼里等待死神,等来一个红发的女孩。
丝线扯动皮肉的感觉,他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