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悟空呜呜咽咽道,“师父,您既旅途无定,何不随我们一起往灵山走走呢?”
女祖师站起身,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净说孩子气的话!”
她看向远方,叹道:“我若能陪你去取经,如何还会在这通天河隐藏这么多年,瞒天过海地抚养这些孩子?”
悟空道:“您还救了车迟国那些和尚。。。。。。”
“嘘!”女祖师掩唇,眨一眨眼,笑道:“保密!”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包裹,迎风一吹,变作个大包袱,打开,是件簇新的棉衣:
“这是我听说你要来,连夜缝的,天就要入冬了,给你穿着御寒吧!”
入了冬,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又扑扑洒洒落了两夜的雪。
忧心妹妹在长安受冻,杨戬一大早变换了模样,打扮成个在京候考的富家公子,领着两个僮儿,拿了些散碎金银,打算去长安杨瑛开的酒庐里投宿,借故送与她过冬使。
天冷,凡人多在家中窝冬,圣女庙香火也少了许多。
黛玉送别丈夫,独自坐在小楼中,翻看一本唐诗。
这是前阵子,杨戬从长安给她带回来的。
厚厚的一本,汇集了这一时代最时新最齐全的诗作,有耳熟能详的传世名作,也有后世失传的沧海遗珠。
黛玉捧着书卷,正读得着迷,忽听窗外似有细微响动。
她放下书册,走过去,轻轻推开窗子,竟是悟空双眼红红,坐在窗台上发怔。
黛玉探出头去,笑道:“哥哥,为什么事儿不痛快了?”
悟空擦了眼睛,回头笑道:“原来你在家,我原只想坐坐就走的。”
黛玉邀他进来,亲手沏了壶滚滚的热茶,打开装小食的柜子,拿了悟空爱吃的桃酥、糖核桃出来,端过去摆在他面前。
肚中装了热茶甜点,悟空低落的情绪好了三分,叹道:“我们这一路西行,真是步步灾回回难!”
黛玉给自己也倒了茶,坐下,凝神聆听。
悟空心情又好了三分,自嘲地笑了一笑:“我是不怕麻烦的,可谁知如今遇到一怪,甚是难缠,用个圈子套走了老孙的棒子。”
他面上又沮丧了:“老孙一路强堆欢笑,与人陪了许多小心,求了几路天神来援,却终是白费。”
黛玉伸手过去,轻拍悟空的手臂。
她也是心性高傲之人,自然明白这种失了依傍,低声下气的痛苦。
悟空笑了下,语气轻松了些:“我本要去灵山,求西方如来查勘怪物底细,行到半路,心下实在委屈,就转了残步,来望一望妹妹!”
他虽没明说,黛玉也知定是遇到了太上老君的青牛精。
那青牛精,单论手段在一众妖王中也仅算过得去,唯有手上金刚琢最是难缠,能套众仙法器、兵器。
想来,在平顶山时,金、银两童子坐拥五件宝贝,尚且在悟空面前一败涂地,定让那太上老君大失颜面。
此青牛精一局可是下了血本,要挽回一局、显显手段,与灵山再掰掰腕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