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王府。
徐妙容坐在窗前剪花枝,月桃从外头走进来,顾不上看她剪好的花枝,口中小声道:“王妃,三殿下进宫了。”
徐妙容拿着花剪子的手一顿。
微微点了点头,她说:“知道了。”
又拿起花剪子,旁若无人地剪了起来。
她心里记挂着朱楹,朱楹却在朱棣榻前“伺候”着。朱棣的脸,犹如冬天里的萝卜,又凉又白。
他在与朱橚讨价还价。
确切的说,是朱橚在单方面同他提要求。
“四哥,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能保护你。”
朱橚今日就像吃了牛板筋,倔强的可以。他本是来“探病”的,见了朱棣,便口口声声闹着,要留在屋子里。
朱棣知他心意,可他听了这话就来气。
“你保护我?你做什么保护我?我又没有遇到危险。”
“可是。”
朱橚欲言又止。
怕说出心里话,伤了四哥的心,只得耐着性子婉转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上了年纪,有时候,别逞强。”
“去你的!我的武艺,不比你的强?出去出去,我这里用不着你。”
“我就不出去,我就要在这里守着。”
边说着,朱橚给朱楹使眼色,想要让朱楹帮他说说好话。朱楹还没开口,外头宫人突然来报,说朱高燧来了。
朱橚脚一抬,一骨碌就钻到了床后的帘幔里。
朱棣:……
朱楹:……
朱高燧进来,便看到父皇不太高兴的脸。他心里便是一沉,父皇是在听说他来了,才不高兴的。所以,他是不想自己来的吧。
“父皇,儿子问父皇安。听闻父皇抱恙在身,儿子的心里,实在不安。这些时日,辗转难眠,今日终于得见父皇,敢问父皇,可大安?”
“死不了。”
朱棣实在很难挤出一抹笑。
他回答的硬邦邦,若是在平日,朱高燧不会觉得有异。毕竟他这个父皇,从前常阴阳怪气。可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听了这话,朱高燧心里难免嘀咕。
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待发现没有朱高炽和朱瞻基的身影,忙问了一句:“父皇病中,怎么不见大哥前来侍疾?”
“你大哥,忙得很。”
朱棣不想多说,随口说了一句,看了朱楹一眼,“二十二弟,你先回去吧。朕,并无大碍。”
“那臣弟,便告退了。”
朱楹从善如流。
等他走了,朱高燧试探着上前,似拉家常一般,道:“旁的事再忙,能忙过关心父皇的身体?父皇的龙体,关系着国计民生,大哥未免太拎不清了一点。”
“我病中,折子堆成了山,折子再不批,那案上就堆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