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她教的,便与刚才的“自学的”相悖了,可若说不是,又该如何解释?
“你们身为象山的父母官,却放任家中亲眷学说倭国话,你们可真是其心可诛啊!”
“此言差矣!”
徐妙容接口,打断了朱高煦的诘问。
她面带不赞同,又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黄姑娘不是已经说了,她是自学的吗?象山靠海,学倭国话,有备无患,今日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是啊是啊。”
朱瞻基接茬,他已经看出来了,四姨奶奶有意把陈丽质从陈家捞出来,黄丽质,便是陈丽质的新名字。
二叔一直问,真的很烦。
“二叔,你给爷爷的奏章写好了吗?”
他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朱高煦的脸变了,斥了一句“管好你自己”,他最后看一眼陈丽质,拂袖便走。
他走了,还真有点皆大欢喜的意思。
陈丽质早已迫不及待了,先谢了徐妙容一回,又急道:“王妃王妃,你今日要民女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事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那,那些话想表达什么?”
“表达作者的思乡之情。”
唔?
陈丽质眨眨眼。好像,也没错。什么樱花什么鳗鱼的,是倭国的东西,倭国人的确思乡了。
“王妃为何会知道,说那些话对倭寇有用?”
“我猜的。”
徐妙容感觉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飞快回了一句“好饿,我先去吃饭了”,她拉着朱楹,风一样走了。
两口子到了知县夫人特意叫人给他们准备的屋子里,才一推开门,徐妙容便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今天的惊喜太多了。
外头的场面也太血腥了。
“王爷,你饿……诶?”
一句“你饿吗”还没说完,却被朱楹揽到了怀里。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将门关上,脚下步子不见动,声音却有些闷闷的。
“你一定,很害怕吧。”
其实。
徐妙容想说,也没那么害怕。最危险的时刻,应该是林映真要拿刀砍她的时候。可,她又不是个死的,她会躲啊。
再说了,她手上还有胡椒面呢。
感谢朱瞻基先前匀给她的胡椒,感谢月菱一直随身带着。虽然将胡椒粒研磨成胡椒粉,再把胡椒粉撒到人眼睛里,是挺让人心疼的。
可现在,胡椒面不是还在吗。虽然不能再像胡椒粒一样,当个硬通货了,可拿来当个调味品,也算不亏。
“嗯。”
她敷衍地回了一句。
朱楹却没出声。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耳朵,而后,一个略有些潮湿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