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清的声音越发低了。
徐妙容笑了,气的。
“二姐姐,你是想说,朱桂只对你动了这一次手,以后都不会对你动手了,还是想说徐姨娘再也不会抢你的东西了?又或者,你想说,我的东西惹出是非,以后你再不收我的东西了?”
“我没说不收你的东西。”
“大明律没有规定,姐妹之间,不能互送东西。大明律也没有规定,看上了别人的东西可以想拿就拿。不告而取为窃也,我今儿就在这里等,等朱桂和徐姨娘回来,我要问问他们,堂堂朱家子孙,为何做贼?”
“妙容,算了吧。”
徐妙清急急转了身,想到无尽的事端,浑身都有些软,“他打我,我受着就是。打累了打烦了,他就消停了。何苦跟他对着干,又何苦把徐家,把安王府,把所有人都搅得鸡犬不宁。”
“二姐姐!”
徐妙容无语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徐妙清压根就不是个有仇必报的主。摆烂没用,她暂时阻止不了对方摆烂。
算算时间,后援团快要来了,便反问道:“见过千年做贼的,没见过千年防贼的。你把希望寄托在朱桂身上,可若朱桂永远都不改呢?那你便要永远受着吗?”
“那。。。。。。也是我的命。”
徐妙清的神情平静极了,像是早就想过未来种种可能。
徐妙容麻了,她承认,她脑袋大了。
遇到无理取闹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逆来顺受,不肯反抗,并把一切归结为命数的人。
命是口大锅,什么都能往里面装。
徐家虎父虎子虎女环绕,偏偏徐妙清,跟所有人性格都不一样。看来人的性格,当真是天生的。
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她干脆不说话了。扶起被推倒在地的椅子,她自顾自地坐了上去,又交代芙蓉:“给我沏盏茶来。”
芙蓉有些茫然,月菱摇了摇头,忙推她,“芙蓉,你跟我说说,你们府上的茶水放在哪里?我去给王妃沏一盏茶来。”
“四姑娘真。。。。。。真的要喝茶?”
“真的要喝茶。”
徐妙容给她一个确定的眼神,徐妙清却急了,“妙容,听二姐姐一句劝,回去吧。”
再不回去,朱桂回来,要连她一起打了。
知道朱桂一向喜欢无差别攻击,徐妙清的心快要扑出来了,她脑门上急出了一头汗,外头朱桂的声音却正好响起:“什么?她还敢告状?”
那声音极是高亢,沉寂了一瞬,又再次响起:“徐妙容,她算个求?本王这就把她打出去!”
“朱桂,你算个什么东西?!”
徐辉祖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徐妙容面上一喜,就连徐妙清,神色都跟着一松。
“大哥!”
徐妙容急急迎了出去,待看见外头情形,一时间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