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百川,你会不会是因为可怜我、想做个好人,才同意跟我结婚啊……”她讷讷地问道。
聂百川眉尾轻轻一扬,看向向遥的眼睛里漫出一丝笑意,见向遥确实心生忐忑,这才反问:“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嗯?”
向遥吸了下鼻子,摇摇头:“你不是。”
聂百川:“嗯,那不就得了。”
“可是,”向遥打了个哭嗝,弱弱地说道,“可是你答应得太快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聂百川听了这话,简直要气笑了,都要结婚了,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
他不言不语,弯下身子,一手撑在她背后的墙上。
阴影覆盖在向遥上方,令她舔了舔嘴唇,紧张起来。
“聂百——唔——”
三个字的姓名没能说完整,向遥的嘴唇贴上了另一张微凉的嘴唇。
她猛地睁大眼睛,很是不可置信,脑袋想要往后退,却有一只手拢了上来,掌在了她的后脑勺,微微控制着前推的力度,并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嘴唇微微分离,互相轻轻摩擦,喑哑而充满诱惑的磁性声音响起:“乖,闭上眼睛。”
向遥闭上了眼睛。
失去了视觉之后,她的触觉和听觉,都格外灵敏起来。
雨噼里啪啦地砸着屋顶的瓦片、屋外树木的枝叶,而覆压在唇上的嘴唇柔软又充满力度。
冰凉逐渐被火热传染,红晕漫上脸颊,铺天盖地的雨中,谁也不知道,一场极为亲密的碰触正在发生……
瓜瓜瓜我跟聂百川同志,是真心相爱,……
大雨早在傍晚就已停歇,乌云彻底散去,月亮顽强地钻了出来,照在山坳中,洇出一片深浅相宜的银光。
向遥重新穿上了洗干净又烘烤干的自己的衣服,一骨碌爬上床,滚到床的最里侧,小心翼翼地侧卧在一角,心跳得颇快。
聂百川去洗澡了,留向遥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她摩挲着自己的衣袖,在昏暗中睁着眼睛,目色倒映着煤油灯,灼灼发亮。
属实是有点紧张,人生头一次要跟一个男性同床共枕哎,这真是一场新奇的体验……
令她不由得回想起白日里那一个吻。
老实说,她一直以为聂百川是那种翩翩君子型的人,毕竟这人在外头要么就是当一群年轻人的大哥,要么就是在长辈面前彬彬有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突然倾身上来吻人的人。
然而,人家就是这么干了,不仅这么干了,还在一吻结束之后,噙着笑反问她:“这下知道是为什么了吗?”
哼,说话就说话,用得着亲她吗?她当时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向遥轻轻垂了两下床,一时之间又觉得手被锤痛了。
这人的床硬邦邦的,连一点稻草都没有垫,也不知道是怎么睡得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