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觑了觑站没站像的儿子,深呼吸:“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滚来书房见我!”
啪嗒!
棍子落地,定北侯也背手离开。
楼氏捏着绢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转身深情望着封淮安。
“世子爷,您终于回来了,可用过早膳?妾身让小厨房备着可口的莲子百合粥。”
封淮安举起袖子,弹拍灰尘。
尘埃如雪在阳光下蔓延四散。
楼氏本想靠近的脚立马后退两步,又举起绢帕咳嗽两声。
眼中的嫌弃一览无遗。
“不是你让我回来么,你瞧,我这就回来了。”
封淮安一张令上京女子倾心的脸即便流露讥讽也是吸人眼球。
哪怕对方眼中只有恨,她也是爷眼中唯一的女人。
这便够了。
楼氏低下头恭谨道:“爷,公爹的命令,妾身又怎敢左右?”
是啊,反正这个媳妇也是父亲满意才娶进来的。
“你总有一番道理。”
说完,也不管楼氏脸色如何,径直奔向流觞阁。
楼氏略带羞涩跟了上去。
封淮安风流举国皆知,可府中却并无妾室通房。
越过屏风,楼氏羞红着脸低头上前:
“爷,妾身为您更衣。”
封淮安若是说句‘不用’或者‘滚开’倒有点青楼弱女子的味道。
但他向来懂得诛心:“如此熟练,可是与情郎演练过数回?”
“封淮安!”
楼氏的好心情一落千丈,再也忍不住,泪水溢过眼眶浸润脸颊。
“你怎能。。。怎能如此侮辱你的妻?”
“你知不知道,整个上京都在看我笑话!笑我无法让丈夫收心,笑我不如外面的妓女小倌!明明是你风流的恶果,却全让我担着!”
整整一年,流言蜚语让她这个自尊自傲的闺阁女子变得如刺猬一样。
可封淮安依旧毫不在意,说出的话比心更冷。
“本世子的风流之名可是婚后才传出?”
楼氏哭泣声陡停一秒,随后又弱弱掉泪。
“本世子从十六岁便流连花丛,为花魁一掷千金,替知己重金赎身。可就算是这样,上京中依旧有定北侯世子倾慕楼家小姐的流言。你倒是说说,流言从何而来?”
“在下婚前从未见过你,可这流言一传便传了五年。敢问世子妃,你嫁过来之前心中一点数都没有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