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暮听了会有什么反应?
说不定会悄悄生闷气,再偷偷把领带换成碎花的,觉得这样就算是解风情?
不过想象而已,一种微妙的麻感却上涌到胸膛,热乎乎的。
这感觉很奇怪,让江初暂时陷进去,无边的想象奔涌,关于他和从未伪装过的池南暮。
“难道你以前只喜欢他的脸?根本不喜欢他这个人的内核?”江溪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好肤浅的一段婚姻。”
江初回神,轻咳一声,“我又不了解他真实的内核,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行行,你是逻辑大师,你总有理,”江溪把最后一颗梅干送进口,“总之你好好想,是复合还是永别,早些得出答案,别拖着浪费时间。”
复合,或是再也不见。
现下时,两种选择,江初都难以接受。
但他们之间,还会有第三个选项吗?
“池总,江先生和江溪小姐昨日出院,是白冬槿开车去接送。”祝婉均将偷拍的几张照片发到池南暮账号里。
池南暮点开照片,视线停留在江初似在笑的侧脸,“嗯。”
“还有一件事,”祝婉均轻咳,“白冬槿和喻宕的婚礼拟于下个月举行,池家这边,白家优先邀请您出席。”
白喻联姻的消息,早有风声。
白冬槿要结婚,江初不可能不到场,说不定还会是伴郎。
池南暮握紧手中的笔,语气平淡到刻意,“你答复那边,池家的人会准时到场。”
“好的。”祝婉均答。
祝婉均退出办公室时,池南暮还凝视着屏幕,就这么沉默盯着江初的照片,死气沉沉,有些渗人。
时令绿芽萌发,春意生机勃勃,晚风里都是花香。
但蓬勃的盎然和池南暮无关,周身只有寂静的消沉。
看够这张照片,池南暮又换了一张,江初陪着江溪在草坪上走,面色极好,肉眼可见。
没有他,江初确实会过得很快乐,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灵动自由,不受束缚。
这是客观事实。
退回到初始的位置,他竟然比原先还要阴暗,偷拍照片,像个变态一样一遍遍看。
可他没有选择。
他可以放手,但爱不会因为克制而消失,他总要有个宣泄口,尽管是用这种不得体的方式。
周末时,池南暮回了趟老宅。
正巧春假,池影不回国,约了同学开车去西欧,老宅里唯一话多的人不在,更显得沉闷。
傅文琪正在移栽新的花苗,这次不种月季,种的是什么,池南暮不在意,还不认真听,就机械地干活。
“你今天的计划里,有要帮我移栽?”池南暮会主动帮忙,傅文琪倍感新奇。
“没有。”
“不会难受?”傅文琪担忧。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