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这家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宋时手伸进敞开的校服,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冲破最后一层衣料,摁着他手背问:“医生您要不再好好诊诊,是结石么?”
手掌覆盖的地方很结实,似乎还能摸到纹路,祝池抿唇细细诊了诊,脑子里忽而冒出一个无关紧要的想法——
这到底是病人,还是医生在耍流氓?
很快班里同学都发现祝池没再去竞赛,不过谁也没去打听背后的原因。
一班人虽没有人人参加竞赛,但大部分人高一时体验过,另外一部分没吃过猪肉的,也见证了他们牺牲自习上竞赛,上完又抱着一堆厚书匆匆回来补落下作业的苦逼生活。
所以大家表示理解,只在最开始惊讶了片刻。毕竟祝池无论平时的数学成绩,还是其它竞赛生口中他在竞赛班的表现,都拔尖得无可挑剔。
但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消息不胫而走,出了一班教室就变了味道。
大家只知道,年级上那个数学贼牛批的转校生突然退出了竞赛班。
谁脑子抽了想不开,放着好好的竞赛路不走,跑到高考这个卷生卷死的拥挤赛道上来?
肯定是水平太菜被踢出去的。
三楼,特奥班对面的一排走廊上,几个男生正拍着栏杆叫板。
“信不信,一班那个转校生肯定是跟不上被老师嫌弃了。”
“可我怎么听说他是主动退出的。”
“那肯定是觉得自己水平不行,待不下去了呗。”
“诶,我还听说他之前上的就一普高。”
“不会吧,怪不得竞赛拿奖也没看见他人,而且这几次考试第一也不是他了。”
“何止第一,前十都没他吧,谁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我看他前两次就是撞大运,没准儿下学期就掉出特奥班了,赌不赌?”
“……”
说到兴头一帮人哄然大笑,其中挑话头的那位忽然看见个人,朝对面招手,“聪哥,我们正在赌转学生下次能考多少,你要不要……”
他话没说完,杨聪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一句话没搭理他,扭头走了。走之前脖子还抽了几下,跟癫痫发作似的。
“聪哥咋了?落枕了?”那人摊开手撇了撇嘴,“真是,莫名其妙。”
话音刚落,紧接着身后便莫名其妙飞来一脚,他一个没站稳,“噔”一声跪在地上。
“我操,哪个傻逼!”
那人捂着屁股扭头,刚支起一只腿就又被踹了一脚,身上触发的反射弧登时将其脑袋掰了回去。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喜欢嚼舌根是吧?”
接着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出手和声音一样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