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这样逗何医生真的好吗?
“我看你气色好了很多。”我打量了一下陶迹,“陶大哥,你是不是快痊愈了?”
陶迹笑着摇摇头:“假象。”
“啊?”
“别老提我啊。”陶迹岔开话题,“你的报告单呢?何流怎么说?”
“都在何医生那边。”我苦笑了下,“好像比去年严重了一些。”
“别担心。”陶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的病是可以控制得很好的,要相信何流。”
我的情况比上次糟糕,何医生来病房盯着我的次数比去年多很多。
没想到的是,陶迹的情况比我还要差。
去年他还不会因为吃药而吐到昏天黑地,现在却经常吐到吃不下饭,有时甚至什么都没吃,他也会疯狂地干呕。
何流今天要上门诊,没空在病房。我给陶迹拿了水杯漱口,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站起身。
“陶大哥,你不是转了院吗?怎么还这么严重?”我连忙扶住他,担忧地问。
陶迹咳了几声:“去年在那边做了骨髓移植,但是失败了。”
我一愣。
“你这什么表情。”陶迹笑了笑,“失败很正常的,别这样。”
我不知怎么,鼻子一酸。
“哎别哭啊小童童。”陶迹突然慌了,“我不会哄女生啊。”
“我没事。”我吸吸鼻子,“我就是觉得……很不公平。”
明明他们是那么好的人,明明是那么好的医生,为什么命运就不能对他们好一点。
“这没什么。”陶迹笑道,“医院里有很多比我们不容易的人,大家都没放弃,所以我也不能怨天尤人啊。”
他看向我:“你也是,知道吗?”
我点头,可还是想哭。
痛苦怎么能这么去比较呢?可除了用这种方法来自我安慰,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当然啦。”陶迹补了句,“偶尔也可以和妈妈哭哭鼻子。”
我意识到昨晚给妈妈打电话时,他在旁边看到了,于是瞪他:“你怎么偷听我打电话?”
“哭鼻子不丢人啊。”陶迹说,“我还在何流面前哭过呢。”
“你还会哭呢?”我不信。
陶迹啧了一声:“我也是个普通人好吗。”
我问:“那你当时为什么哭啊?”
陶迹低头笑了,脸上好像有点发红:“当时何流给我求婚来着。”
我瞪大双眼:“求婚?”
“是啊。”陶迹回忆,“他给我写了一篇小作文。要知道他当年高考语文是班级倒数,竟然会给我写几千字的小作文。”
我羡慕地说:“哇,那你肯定是感动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