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笑得爽朗:“我叫陶迹,之前也是血液科的医生。”
我有点惊讶地看向何流,一时间以为年轻人在和我开玩笑。
何流:“他没骗你。”
我这才看向陶迹:“陶医生好。”
“不用叫他陶医生。”何流说,“叫陶叔就行。”
“陶叔?”我瞪大双眼,又打量了一下陶迹,判断他顶多三十岁,“可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
陶迹也难以置信地问何流:“管谁叫叔?”
何流正削着苹果:“你都快四十了,人家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叫你叔叫什么?”
陶迹瞪他:“谁快四十了?你才四十!老子今年三十五。”
“再过一个月你就三十六了。”何流把苹果切成块,用牙签扎了一块给我,“来,童梦,吃苹果。”
我接过:“谢谢何医生。”
苹果很脆很甜,还怪好吃的。
陶迹还在那边愤怒:“你好意思说我,你还三十七了呢。”
“闭嘴吧你。”何流把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
我觉得陶迹很有意思,笑问:“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感情真好。”
“妹妹,你少说了个字。”陶迹从何流手里又捏了块苹果,“是男朋友。”
我被男朋友这三个字震得好几天都没缓过神,以至于之后几天何流来查房,我总是盯着他看很久。
我晚上经常失眠,但陶迹每天睡得很早。我怕吵到他,每天都会早早就关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只要晚上不值班,何流都会在病房里,有时候会睡在折迭床上,有时就在陶迹床边的凳子上坐一夜。他经常拿着计算机轻轻敲着,计算机的微光打在他脸上,映着他的眉眼格外温柔。
陶迹翻了个身,被子掉了半边。何流抬眼看见,把计算机放到一边,轻轻起身替他掖好被子,然后在他额头上浅吻一下。
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哪里见过这场景,瞬间脸上发热,惊得轻轻吸了口气。
何流直起身,正好撞见我惊呆的目光。
他很自然笑了下,没有一丝尴尬,转身出了病房。
我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正准备翻过身,就看见陶迹也睁开了眼。
“陶大哥你没睡啊。”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
陶迹手指放在嘴上,轻轻嘘了一声。
很快,何流的脚步声靠近,他进来时,手里多了两杯牛奶。
何医生递给我一杯,又看向陶迹:“别装了,睡不着就起来喝杯牛奶,助眠。”
我半坐起来,接过杯子:“谢谢何医生。”
“哎呀,竟然被你发现了。”陶迹也坐起来,“我觉得装得挺好的啊。”
何流拿过计算机,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
牛奶是热的,我小口喝着,在黑暗里偷偷打量着这两个人。
何流意气风发,剑眉星目,容貌不输我在学校里见过的少年人。
后来听护士八卦说,之前血液科的科草是陶迹。我不相信,于是没事的时候又会盯着陶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