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还是那句话:“免了。”
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喜欢了,估计满屋子人里,老太爷最讨厌的就是他。
那他也不是非得请这个安,敬这杯酒,凑这个热闹。
“那您忙着,我先找三爷去了。”
说完,夏眠转身欲走。他确实想找周凭川,想问问对方今晚住老宅还是回龙玺。
谁知道,老太爷竟把手中茶杯狠狠掼到茶几上!“啪”的一声!
“夏眠,”他冷声道,“别以为凭川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周家还不是你能横着走的地方!”
为所欲为?他干什么了?
夏眠诧异地转过头,语气倒十分平静:“请爷爷指教,我哪个行为算‘为所欲为’?我好抓紧改正。”
小小年纪,装无辜竟装的如此熟练。这套迷惑别的老头或许有用,迷惑他就算了吧,活了将近百岁,他吃的盐比夏眠吃的米都多!
周老太爷冷笑了下,刚要开腔。这时,一阵皮鞋声传来,周凭川快步走回了娱乐室。
他刚洗完手,手背还沾着剔透的水珠儿,衬的指骨愈发修长、冷白。
他用丝质手帕一根一根擦拭自己手指,皮鞋踩在地上掷地有声,说话却轻飘飘的:“爷爷,你说错了,别说横着走,在周公馆里,夏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周凭川在夏眠和周老太爷之间站定,漫不经心地抖抖手帕,将它扔进垃圾桶:“因为,他是我的人。”
按照计划,他们本该在周公馆留宿一宿,但不知道是周凭川突然改变主意了,还是嫌人多太过闹腾,总之,连晚宴都没吃,周凭川便带着夏眠离开了周公馆。
回去的路上,夏眠觉得自己该跟对方说声谢谢,刚侧过头,就见男人靠在头枕上,双目微阖,眉心划着一道浅浅的褶皱。
看起来有些疲惫。
昨晚睡的晚,今早起的早,白天又主持了一整天家事,饶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那先让他歇歇吧,到家再说。
等回了家,夏眠叫住周凭川:“你现在洗澡么,还是等吃完晚饭再洗?”
“我有工作要处理。”周凭川答。
“哦。。。。。。”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那你忙,吃饭的时候我去叫你。”
周凭川点点头,自顾自上了电梯,夏眠也想早点休息,便趁着晚餐没好之前去洗漱间洗漱。
他出来时,后厨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摆盘环节。力叔要上楼,夏眠拦住他,示意自己去。
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敲响书房门:“是我,夏眠。我可以进去么?”
门内静默一瞬,随即,脚步声响起,周凭川打开门:“有事?”
“。。。。。。没事,饭做好了。”夏眠说。
“你先吃,我等等再吃。”
不知道为什么,夏眠感觉周凭川心情好像。。。。。。有点糟。
他想说“我等你一起吃”,转念一想,周凭川让他先吃,可能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静一静。那就别多此一举了,对想要独处的人来说也是种负担。
夏眠老老实实转身下楼。
本以为两位主人要在老宅用晚餐,龙玺今日食材储备不足,菜式很简单,每人一份例汤,一肉两素,外加清口色拉和甜品。
夏眠选了一份无醇佐餐酒,边慢慢的啜,边把管家叫过来。
“力叔,”他小小声的问,“三爷和亲人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呀?”
作为配角,《掌中情》对周凭川塑造略显片面,夏眠只知道他父母早亡,除此之外,对这个人物的身世几乎是一无所知。
在周家做了这么多年,力叔能感觉到,自家主人真的很喜欢小夏先生,便也没遮掩,直接道:“先生与手足关系尚可,和其他人不大亲厚。”
“为什么?是周老太爷对他不好吗?”夏眠好奇。
无论怎么样,在娱乐房,周凭川都不该公然驳斥周老太爷,那毕竟是他爷爷,爷孙俩甚至都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力叔斟酌片刻:“小夏先生,您见过先生的乳母,薛春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