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领完证后,她的那枚戒指从窗牖抛去草坪。后来,两人独处时,他原本手中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也变得光秃秃的。
这一年多的相处中,她从未见他的手中带着戒指。起先以为,他大概是收起来了,没曾想到的是,他只是在她的面前收起来了。仅此而已。
心像被攥住。
一阵一阵,抽疼得厉害。
周颂宜退出当前视频界面,放下手机。视线回落在桌面,那张轻薄的信纸,风吹进屋,颤颤巍巍地打着摆。
重读一遍。
除却酸涩,迫切地想要抓住点儿什么。她将信纸叠起,重新装进信笺中,最后放置在抽屉里。
从南京寄送回来的海棠,没有蔫巴,绿叶舒展着。将花从桌面拾起,插进桌角摆着的花瓶中,给对方去了通电话。
铃声响了会儿。
“喂。”
“我在。”
“在做什么呢?”周颂宜握着手机,手掌撑在桌沿,昂着颈看向窗外如牛毛般飘落的雨丝,绿意藏在这湿淋淋的雨天中。
“在南京出差。”
靳晏礼的声音混杂在雨水中。
她沉默。
时隔许久,这是周颂宜第一次主动给他拨了电话。靳晏礼安静地等待着她的续言。
寂静中,隔着电线,呼吸交错。
以为她兴许是错拨了电话。
可又舍不得挂断,“最近在研究一个新项目。实验合作是多方的,这次过来南京,主要就是和领域内的专家学者对接、商讨,以进行后期的研发与投入。”
周颂宜静静地听着,“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
“回北京,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了。”
她没提包裹的事,“你没有什么话,是想当面说与我听的吗?”
那边沉默。
“靳晏礼,你前天夜里突然寄送的包裹,这会送到了吗?”汤烨希的声音模糊地从听筒传来,见他伫在书桌前,一声不吭,“算了,当我没问。”
“大家正在群里在讨论,今晚去哪儿聚餐。你呢?……”声音越来越小。
听筒,复又恢复死寂。
见他一直不说话,周颂宜紧了紧贴在耳侧的手机,缓着呼吸。
尽管没提包裹的事,却道:“花,我收到了。”
“为什么?”
“说话。”她温声反问,“从前,只要我说了什么违背你意愿的话,你不总有一堆话来反驳我的吗?现在怎么了,为什么不说?哑巴了?”
“小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