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羽蜡花过敏。”
青棠停下来看着连霄,“怎么个过敏法?”
连霄掏出一块合欢花手帕捂住口鼻:“会打喷嚏。”
“那我们抓紧时间。”
青棠环顾四周,寻着东边一条小径直直走过去,“去找周辞,他肯定知道宋孜卿在哪里。”
“好。”
“你的芥子袋里有没有桃花酒?”
“有啊,怎么了?”
“我把宋孜卿写的毒经交给周辞时,周辞就说过想要尝尝我们桃花酒。”
连霄打开芥子袋,“有一壶。”
“那正好。”
青棠踏着石板,朝周辞的院子走。
连霄捂住口鼻跟在后面,脚步顿了顿,看向青棠的银白背影。
青棠见连霄没跟上,转身看去,“怎么了?”
“既然你多年都存着宋孜卿的东西,让他重回医门,那必定是心里有他的。现在你拿了心走,万一尘缘未了,会对飞升有影响呢?”
“不是你说的还有十天期限吗?”
“也对,没时间了。”
两人趁着夜色,悄悄走进周辞的院子,发现屋子里面没人。
桌上摆着尚未装好的机关小人,几个木块散落在一旁,像是走得很急。
青棠想着,“周辞一直睡得早,这会到哪里去了?”
这时,院外的小径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周辞嘴里哼着曲子,跳步走到院门前,一边开门一边细数弟子的错误,“真是笨得很,重瓣血根花的剂量还掌握不好……”
推开门以后,周辞看到青棠和连霄站在院子里,顿时张大嘴巴,“哇!”
青棠把食指放在唇边,“嘘!”
周辞压低声音,“你们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青棠说:“我来找宋孜卿有点事,他的院子在哪里?”
周辞暗忖,怪不得宋孜卿刚一回来就去把所有弟子集合起来,抽调修习的进展,脸色黑得很,看来憋着火呢。
“你和宋孜卿吵架了?”
“……不算是。”
只是因为一颗心的事情,没谈好而已。
周辞指着远处的高楼,“他还没回去呢,正在瑞应楼内指导弟子。”
青棠思索,宋孜卿爱把东西藏起来,会不会把心放在屋子里呢,要不先去找找再说?
“既然他还在忙,我就去他的院子里等他吧。”
周辞瞧着青棠的神色有些古怪,但也没多想,有些事毕竟要两人单独见面才好说。
周辞指着西边说:“那处种着香栾树的院子就是他的。”
青棠向连霄递了一个眼神,连霄拿出一壶桃花酒,打开盖子,立刻甘香四溢。
“这是上次答应送给你的。”
周辞两眼发亮,双手接住桃花酒,陶醉地嗅了嗅,“这味道倒是让人垂涎。”
青棠和连霄离开了周辞的院子,背后传来周辞的叮嘱——
“去的时候小心他的那条蛇,上次我去差点给我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