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闭了闭眼,羞恼地吼出声道:“我说,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别又被什么人莫名其妙地揍了!”
噎鸣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条,捂着心脏,面色苍白:“哎,好……”
不多时,秦琢便折回了屋中,告诉噎鸣,尧帝同意见祂。
尧帝的节俭是出了名的,后世都记载他住茅草屋,喝野菜汤,穿用葛藤编织的粗布衣。
他的住处也毫不张扬,若不是有秦琢带路,光靠噎鸣自己找,绝对想不到部落首领会住在这种地方。
进入了简陋的屋子,就可以看到老人正坐在床榻上,浑身透着浓重的死气,双眸却一如既往的明亮与坚定。
秦琢上前两步,侍立在他身侧。
“噎鸣见过陶唐帝。”噎鸣深施一礼。
“这里没有旁人,不必多礼了,起来吧。”尧帝语气平和,仔细打量着这位素昧平生的岁月之神,“是西王母派你来寻我的?”
噎鸣道:“的确是西王母所托。”
祂挺直了脊背,微笑道:“西王母拜托我,来给您治病。”
“哦?”尧帝双目微眯,“我这顽疾可不是那么好治的,昆仑山、蓬莱岛、灵山、青丘、大荒……许多地方的巫觋神医都来看过我的病,可是没有一个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治好的。”
噎鸣摇摇头:“那是他们没找对法子,现在的我起码有七成把握,能让您康复。”
“不过……”
祂隐晦地瞥了站在床边的秦琢一眼。
尧帝道:“阁下直说便是,阿琢是我亲近之人,不用避着他。”
“陶唐帝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让琢避让,相反,此事还需琢出力呢。”噎鸣急忙笑着向两人解释。
秦琢没想到还会叫到他的名字,指了指自己:“我?”
噎鸣笃定地重重点头。
秦琢与噎鸣眼神刚一对上,立刻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陶唐的病与时间乱流有关?”
“不错。”噎鸣将目光转向他,有些好奇,“我尚未开口,你是怎么猜到的?”
尧帝拍了拍秦琢的小臂,眉眼一弯,漾起的皱纹也泛着温柔的光:“我们家阿琢向来聪慧,见微知著,有何奇怪?”
秦琢犹豫了一瞬,说:“其实,我也曾觉得您的病情有些古怪,但我……一直说不上来,有了噎鸣阁下的提醒,才算一语点醒梦中人。”
“嗯,‘一语点醒梦中人’?哎呀,这个说法有意思。”噎鸣一乐。
“时间乱流……”尧帝的面色却有些凝重,“我身边一直有鹿女与西王母护持,怎会中了时间乱流的毒害?”
噎鸣迟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你身上的时间乱流颇为古怪,只伤心肺,不伤皮肉,不像是普通的岁月之力能造成的。”
秦琢却忽然问道:“陶唐,你在生病之前,是否遇到过天魔?”
尧帝回忆了一会儿:“遇到过的,我常恐野有遗贤,为了不使人才被埋没,经常往来乡野,寻找并探访那些未被发掘的贤才,曾与几只天魔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