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叶家修士们赶来,一力相助,不久后靖南和燕家得已一息尚存。
燕婵也是这样朝她道谢。
天色一点点暗沉下去,山头草地渐渐被黯淡的天光染成了草灰色,燕婵停顿片刻又朝着燕飞甯道:
“阿甯,去请你姨母来,我也有话同她说。”
燕婵话里并没有半点将死之人的暮气横秋,许椿白却感觉到了如这天色不可自控般暗下去的无力感。
生命的最终,除了交代后事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似乎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了。
像朝升暮落,无可改变。
燕飞甯走后,燕婵的话变得更多更密了起来,她开始说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说大战时如何艰难。
说叶从青从前如何拼命。
又说养活燕飞甯费了多少心思。
“阿甯能有今天,还要多谢你啊。”
燕婵感慨似的提起,叶从青时不时的附和。
而许椿白不知道那些久远到仿佛尘土归泥,过了不知多少年月的事情。
她听不懂,但那种无言的不明氛围仍然也笼罩到了她身上。
不明亮,也不灰暗,介于两者之间的不畅快。
没多会燕漱来了,叶从青就自觉起身带着许椿白离开。
路上,月光将一人一鸟的影子拉得老长。
周围没人,许椿白忍不住口吐人言问叶从青:“师尊,燕家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燕家人的寿命都很短。”
就像一种诅咒一样。
叶从青很是言简意赅的回答,让许椿白脑子里那些燕婵是被陷害,被下毒,为家族牺牲等等的阴谋论都破碎了。
就是如此简单,又如此残忍。
因为是宿命。
难怪,燕漱也早早白了头。
“师尊,我们回宗门吗?”
“回去。”
叶从青在燕婵那所表现出来些许热情,又在此时回归了平静。
许椿白想啊,师尊知道那么多事,那她在失去的时候会不会产生去挽留的冲动。
或者是失去后,感到后悔。
许椿白很少对自己师尊产生这样呼之欲出的求知欲,让她不禁又问:
“师尊有过后悔的事吗?”
“曾经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