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椿白有些好奇,谁在江见恕所受到的教育里起了主导作用。
母亲,父亲,或者师父?
再或者是无人管教,任天性随环境成长。
也或许这个答案一点也不重要。
江见恕下擂台一坐回许椿白身边,许椿白就扯起她袖子往看台后边走。
两人一路跑下看台,跑到了离比赛场地很远的山崖边。
离开全是人的地方,视野一下开阔起来,能清晰地看到连绵起伏的山峰和天边云海翻涌。
“你要临阵脱逃啊?”江见恕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打趣。
江见恕没明白许椿白比试都没比完拉着她离开比赛场地干什么。
“别说话,坐会。”许椿白随地而坐,说完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江见恕也坐下。
“搞什么??”江见恕嘴上不耐烦地嘟囔,却还是很给面子的坐了下来。
她身上那件红裙的裙摆铺陈开来,上面绣满的深浅花纹随之延展开,极显妍态。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再说话,眼前的云絮被往北刮的风一再吹起飘远。
过了很久,久到江见恕完全沉浸在了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里,许椿白才状似无意一样开口问道:
“你心情不好吗?”
无形的风靠吹动有形的东西证明自己的存在。
看似无形的情绪则靠实在的行为宣泄出来。
“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我又没输。”江见恕闻言跟条件反射一样反驳,
说到不高兴,江见恕很自然联想到输。
仿佛只有输家才会有失意情绪。
江见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简单的想赢了。
“哦,那你赢了,你高兴吗?”
许椿白偏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江见恕,深色瞳孔里投射出的绝对专注,让江见恕莫名一慌。
口水的吞咽之间,江见恕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胃部传来的轻微痉挛感。
江见恕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慌许椿白问的这个问题,还是慌许椿白这样澄澈如水,仿佛不带任何杂念的眼神。
就这样看着她,问她现在真的高兴吗?
不高兴。
一点也不。
在擂台上某个失神瞬间,她甚至有些茫然自己在做什么。
“……你是觉得我把那个师妹打得太惨了吗?”江见恕微微垂头,避开了许椿白的眼神,也对许椿白的问题避而不谈。
“没有,你并没有违反比赛规则。”